屏洵稳住身,若不是容貌一模一样,他都不敢置信眼前这一脸杀气冷冽的女子会是两年前的那个稚气俊美的少年?一别之后,她不仅会武功,居然功力还俗,而且内力深厚。
屏洵的胸口隐隐作痛,可见苏漓若一怒之下,至少用了**成功力。但他仍恭恭敬敬道:“夫人,好久不见了!一别两年,不曾想夫人竟身怀绝技,以这种独特的方式跟属下打招呼?”
“谁是你的夫人!”苏漓若寒着脸,冷声道:“屏少主,居然你还记得两年前的事,那就废话少说,你我把这笔账算一算!”
屏洵好看的桃花眼掠过疑惑,两年的时间,不足以令她练成如此深厚的内力。可她浑身散发着狠厉,杀气浓烈,眼神锐利如刃。那么只有一个可能:有高手把真气输送给她,能有纯足的真气,应是荣登乾坤榜的排名高手。上一届的乾坤榜排名高手已是十五年前的事,大多退隐深居,不出江湖。而这一届的乾坤榜排名是在五年前重整的,排名前五名的有:武林盟主洛剑,东家庄总庄头鲁忠良,南通镖局总镖头格尔仕,日月会会主吕宋,月邑山庄庄主风玄煜!
这些人如今都在江湖上活跃,真气乃是武林高手赖以生存且护体之本,只会觉得真气不够足谁人嫌多?如此推算揣摩,倒是瓜葛上一届乾坤榜退隐高手所传!
屏洵思罢,脸色凝重,他掂了掂手里的画卷,突然顿悟:前些日子,庄主让他把破损的画卷送去老字号浣溪瑶画坊修复,今日又令他去取,且亲自送到天峰居。看来庄主此举,定然是为了消除他跟苏漓若之间的隔阂,屏洵嘴角泛起隐隐苦笑:这还真是为难!眼瞅着苏漓若恨不得将他挫骨扬灰,他若还手,岂不连庄主一起得罪。他若硬承,以苏漓若的功力,他恐怕得落下半身残废!
屏洵心里暗叹,他向来善于揣摩旁人心思,以便言行,没想到两年前的一次走眼,竟然祸及今日仍不罢休!这可是他有生以来栽的最大跟头,摔的头破血流不说,还落下残缺!
他攥了攥手里的画卷,根本使不上劲,因为这只手掌已在两年前苏漓若失去踪迹时,生生斩断的。他为了隐藏断掌的残缺,便特制了一只铁套戴在手腕,旁人不知,只道是他的特制武器。
“天峰居只有庄主夫人可入住,如此...属下称呼应是没错处!”屏洵挂着一脸笑容,使他一双狭长的桃花眼愈发妖艳。此时,他心如明镜,面对恨意浓烈的苏漓若,首先要紧的是,得想个办法先把她的愤恨怒焰浇灭。其后才能消除她对他的仇恨!所以,他并不急着申辩当初的误解,反而扯着不相干的话题道:“天峰居傍着天晏峰而建,外形观以,只道是崇山峻岭,近入实则如仙境一般。夜昼悬差,草木硕健,花香鸟语。夫人要是觉得聊闲,属下愿效劳绵力,带夫人进舜园逛逛...”
然而,苏漓若怒眼一瞪,根本不吃他这一套,当初他也是笑吟吟,一脸谦善,骗取她的信任。半道却点了穴道,夺去铁川隐,遣了个龌龊小人驱她出都城。若不是兮姥姥及时赶到,她在焰峡谷恐怕惨遭不测,清白不保!
苏漓若咬着牙,兮姥姥纵身一跃,同归于尽的绝决,最后投下凄惨的一瞥令她心如刀割。她至死无法忘怀那一幕,每每想起,她都不能抑制这份悲痛。今日见到屏洵,深隐的仇恨如熊熊烈火燃烧她的五脏六腑,兮姥姥悬崖的身影如利刃剜着她每一寸肌肤,痛渗骨髓。
“住口!你我之间深仇血恨,岂容你满嘴狡辩?胡扯这些不相干之事?”她泛起泪眼,见他毫无悔意,居然还敢胡乱扯着?怒声斥道:“当初,你仗着少主身份,骗取信任,欺诈夺物,罔顾人命。又疏管不严,纵容手下行为不轨,狠如毒蝎,枉送我姥姥一条性命...”说到这里,她已泣不成声。
屏洵见她伤心欲绝,不觉黯然动容,低沉道:“当初是属下该死!愚钝眼拙,竟误了夫人心意,致夫人颠沛流离...”说着,他仰头叹气,目光坚毅,一副凛然就义,既然多说无益,他只能承受这一劫难。
苏漓若眸光一沉,岂止颠沛流离!而是兮姥姥的血海深仇之恨。瞬时,她扬掌欺身上前,拼尽全力劈向屏洵。
屏洵堪堪避开道:“夫人,你我原本并无仇恨,当初属下眼拙失职,疏管手下,酿成大错。只是,事过已久,这般追究冤报何时了?不如属下今日承你三掌,以此了结,往后不再因而瓜葛!”
苏漓若咬着牙,一言不发返身,拼足内力挥掌。她连出三掌,一掌击中左肩,因屏洵踉跄脚步,掌力擦肩。一掌击中腹部,又因屏洵摇摇欲坠,掌力减轻一半。一掌击中胸口,不知是否此前胸口已承了第一掌,此番再击中胸口,屏洵捂着胸口喘息,缓冲了力道。
三掌已落,苏漓若虽不曾应允,但她连挥三掌搏击,可见她是赞同三掌泯恩仇。
屏洵暗暗松了一口气,抱拳道:“多谢夫人成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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