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良辗转难眠,月色如血,他来到了城头,看着满城的军士依旧镇守在各关要塞,神情肃然,失去了往日般的欣喜。
他知道,这一切,都与李牧有关。
忽然一阵寒风袭来,让张良打了一个冷战,他心中自然是充满了忧虑,李牧留下了将士如何肯听从郭信和颜聚的调遣。
若不是大敌当前,恐怕郭信二人根本就无法指挥得动。
二人挂帅第一日,就下令撤除市租!
当初李牧都不敢做的事,二人就直接没有和众将商议,下了帅令,一时间,赵长戈等人纷纷当众驳斥。
说撤出了士卒,会让将士不满,说这么多年来,关外都是如此来做,为何要撤除。
二人自然没有说,这已是李牧的罪状。
几番争执不下,郭信直接说道,不撤除也可以,这收取税金,上缴国库,若是不从,便是谋反。
一番大义的帽子扣下来,让赵长戈等人哑口无言,自知理亏!
当然,郭信和颜聚二人是从来没去过边关的,当然无法清除,这一个变故,会给赵国带来何等大的隐患。
仅仅关于市租要么撤出,要么收纳的税金上缴大王,就已经让赵军东郡的兵马一片涣散!
李牧众将聚集在一起。
一人说道:“这两个狗贼不知轻重,断了将士们的生路,如今李将军也不走,我麾下将士早已失去了战意,如此一来,如何是好。”
众人长叹不已。
一人看着赵长戈,说道:“赵都尉李将军不在按道理,也是你为主帅兄弟们都愿意听你号令,大王乱命如今看来,不是利国而是害国我等干脆不理这二个狗贼,一切都听你的命令,如何。”
众人一听,纷纷说好。
赵长戈神色一禀道:“这有违王命,绝非李将军愿意所见,便是陷将军与不义,诸位难道忘记了将军离开之时,于我等所说的话吗。”
他们敢违抗王命。
但是不敢违抗李牧的命令!
对他们来说这十几年来,若不是李牧岂有他们。
至于大王,何事管过他们何时来过塞上!
那里的苦寒,谁能知道。
众人不由想起了秦侯当初在城楼下说的那番话。
不过依旧有人说道:“赵都尉将军不在如今东郡军心不存,如何和秦军对抗,没有了将军,换作那两人,秦亡赵犹如囊中之物,这些年来的战役都已证明了这件事实,国家一破,赵王降为臣虏,求生不得,求死不能,我等,也皆会成为亡国之臣,还请都尉细细思量,这并不是谋反,而是为了国家的生死,诸位的生死。”
此人的一番话,彻底激起了众人热切。
确实是这个道理。
如今都尉们都不听从将令,想要挽回军心,唯一的办法,就是激起士卒的仇恨,这仇恨,刚好可以对准替代李将军的郭信和颜聚二人。
赵长戈道:“那以你之见,该如何行事呢?”
此人想了想说道:“依末将之见,咋们这又不是造反,只需要拒绝交出兵权!”
众人一听,纷纷来了神色。
此人继续说道:“赵国七成的精锐都在此处,难道不为大王所忌?而且,我等将士素来都是自给自足,并不需要国家的经费,我们就这么抗秦下去,只要保持不败,大王总有一天会想清楚这其中的要害,将那二人给撤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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