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大滴雨珠落下,两人提气疾行,刚踩到门槛,轰隆隆的,大雨倾盆而下。
灵儿打趣:“晚点回来嘛,淋成落汤鸡,多好玩儿。”
云剑礼貌笑笑,点点头,自去休息。韩傻儿扯她进房间,大致说了计划,灵儿托腮,说相公你既然定了,灵儿拥护便了……
拂晓即起,召唤而行。离镇十里,抖现一条干湿线,这边泥泞,那边干燥。路越来越平坦,纵马驰骋,半个多时辰,又到了益州南城门。城门官貌似认识,拱手放行。
岔口分道,云剑带水金龟去投节度使,韩傻儿携灵儿先看冰月,然后拜访华清驰。
华清驰闻听韩傻儿参加科考,连连称善,即行派员赴松潘府,找学政调来文档,就地报名。
老中青秀才千余人,举人指标仅几十,千军万马过独木桥,绝大多数注定要被挤下去。
韩傻儿借走华清驰的书,于画院旁租个阁楼,潜心苦读,间隙练功。好在灵儿厨艺高超,冰月懂事不闹腾,二十来天,诸子百家逐一过目,咏诵如流了。
开考前夕,华清驰微服探望,并报来喜讯。本年乃大德六十年,腊月十六满一甲子,朝廷着礼部行文,安排大庆。为此,各级录取名额翻番,各道布政衙门,或派遣车马或发放路费,确保新老举人顺利进京。会试提前于十一月初举行,下旬放榜;殿试选在腊八,十五放榜;腊月十六至元宵,全国狂欢——
冰月正好在,小声道:“姥爷,这事儿全归你管,考好考坏有什么当紧?你让学政他们录取就是了,瞧把我哥累滴!”
华清驰温和不失郑重道:“万万不可!读书人为这一天,起五更睡半夜,头悬梁锥刺股,姥爷岂能为一己之私,寒了万千学子的心?选士为朝廷第一要务,重中之重,犹胜于军马钱粮,无论多大的官,科考舞弊者,斩立决!若无真才实学,纵使乡试蒙混过关,会试、殿试岂不名落孙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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