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援兵上月就到了都畿道,为何乌萨里此时才送来求援文书?”国师府中,袁章狠狠地盯着乌萨里派来的信使问道。
“启禀国师大人,敌军一到罗世绩营中将军就接连派出使者,小人...小人已经是第十波前来送信的了。”胳膊上留有一道新鲜刀口的信使忍着疼痛答道,“只是从大营到这里沿途都是贼寇作乱,四处截杀我等,小人此行本有二十余人,经过连番死斗最后能活着逃出来的就只有小人一个了,想必此前的信使都已经...都已经死在路上了。”
史怀义等人在焚毁了供应乌萨里大营的粮草之后将主要精力都放到了隔断袁章和乌萨里的联系上,这些小股人马想要突破他们的包围谈何容易,所以援军到来的消息现在才传到袁章耳朵里,看着堂下使者浑身带伤的样子,袁章知道他已经是竭尽全力,故而好言安抚几句之后就让他下去接受治疗歇息了。
“如今罗世绩麾下已有六万兵马,其后李悠的大队人马也该到了,想来他们是打算先攻入河南道减轻侧面的压力,之后再领兵攻打京城。”袁章看着地图向宇文宜生他们道出自己的判断,“以诸位看,如今该如何应对的好?”
“乌萨里绝不会是罗世绩的对手,为今之计首先得想办法将他救出来才行,无论是派出援兵拒敌于河南道之外还是暂时退却保存实力都得尽早做出决定,若是等李悠率领大队人马到来,恐怕就迟了。”宇文宜生面色严峻的说道。
“算算日子,或许罗世绩已经开始攻打乌萨里的大营了,我北国大军本就不善守城,恐怕他坚持不了多久了。”陈静庵也是一脸的担忧。
他们所说的这些袁章早就想到了,只是该如何解决他却没有太好的办法,依照他对彼此实力的对比,袁章很清楚乌萨里的失败只是时间的问题而已,但是要是派出援兵,少了不顶用,多了的话河南道内部那些贼寇就失去了控制,后果同样不堪设想;而如果让乌萨里退兵,阿鲁布那里恐怕也交代不过去,要知道自从漠北大军南下之后,纵然有一两场败仗也是进攻受挫而已,从没有望风而逃的时候;一时之间,袁章陷入左右为难的境地之中。
袁章那里不好过,罗世绩这边却是十分轻松,在歼灭了普速其和薛奢木出营偷袭的精锐之后,乌萨里就再也不敢派人出来了,所以他可以大大方方的将所有大炮推倒阵前,不断向北虏大营发射炮弹,将他们辛苦修建的寨墙打得七零八落。
乌萨里对此却毫无办法,派兵出击是送死,而且现在恐怕也找不到还有胆子出营的将领了;要是不派人出去就只能干等着挨打,无论是投石机还是重弩都没有办法对防护严密的大炮产生太大的威胁,乌萨里集中了大营中所有投石机和床弩,也才摧毁了嘉州军的数处炮位而已,而且大炮也没有受到多少损伤,那些嘉州军的炮手们抬走受伤的士兵,另换了个地方就很快又修建出合适的炮位,继续向他们发射炮弹,雨点一般的炮弹向着投石机和床弩袭来,不一会儿的功夫就损伤大半,剩下的也不敢再发射,只能挪到后面隐藏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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