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园雅集之后,有两个年轻人在京城之中名声大噪,一个是吟诵出了“日日深杯酒满”的李悠,被点为此次诗会头名的他陡然成为京中士子一轮的焦点;而另外一个就是袁章了,虽然他没有获得任何名次,但这首诗的质量无论如何也是掩盖不住的,而且正是因为此诗被杨德明等人驳斥,更是引得无数寒门士子为之追捧;一时间邀请他们俩人赴宴的请柬像雪花一般飘过来。
对于这些请柬,李悠并不怎么在意,昨日见到周南,自己的心愿已了,再也无需参加这样的聚会来赢得一个才子的名号,因此将这些请柬翻了翻,除了一两个不得不去的聚会之外,其他的都束之高阁,
而袁章更是因为有其他的安排,连这些请柬看都没来得及去看,就独身一人直奔春和楼而去,进入楼内直接抛出一锭碎银子,“小二,带我去甲字第三号房!”
“是,爷您这边请!”小二掂了掂银子,乐滋滋的将袁章引到房间;袁章点了茶水、点心将小二赶到一边,独自在房内静静地等候。
昨日那人究竟是谁?是老师的旧友还是仇人?他是如何知道老师当年之事?又为何要约我到这里来?袁章心不在焉的品着茶水,眼睛时不时的瞟向门外,然而奇怪的是过了许久也没有任何一个人敲响甲字三号房的门。
噔,噔...就在他快要失去耐心的时候,脚步声响起,从声音的方向来判断,来人似乎正是往甲字房的方向走来,难道就是这个人么?袁章屏住了呼吸。
一名手持拐杖的老者出现在甲字第三号房的门口,然后...脚不停地的向旁边的四号房走去,接着点茶、要点心的声音响起,这位老者似乎是专门来喝茶的。
看来不是他,袁章郁闷的摇摇头,端起茶杯一饮而尽;不多时,一壶茶就被他喝的干干净净,正在他琢磨着是续茶还是改要一壶酒的时候,隔壁忽然传来了对话声。
“赵兄昨日没去西园雅集,可是错过了一场好戏啊!”一个苍老的声音忽然响起。
“哦?赵某只是听闻昨日的雅集之上出了两首好诗词,至于其他的就不甚清楚了,还望南宫兄告知一二。”另一个同样苍老,但中气略足的声音回道;他俩的对话让袁章轻轻放下酒杯,挪到了靠近四号房的位置。
“呵呵,赵兄昨日没看到那杨德明的脸色,真是难看之极。”被称作南宫兄的老者笑了两声说道,“龙溪先生弟子的一首绝妙好诗硬是在他的威逼下被判了个不入流。”
“当年若不是杨介夫,龙溪先生又何至于被贬出朝廷?连带着孔七丧命、元九被罢,这都是杨介夫一党的手笔!既如此这杨德明又怎么会帮着袁章扬名呢?”赵兄说罢叹了一口气,“哎,奸佞当道,乃至贤良远罢,以老夫看这袁章的科举之路定然不会顺利。”
“这倒也未必,此次恩科的总裁观文殿大学士王乐道乃是寒门出身,必会对袁章有所照顾;而殿试向来很少黜落考生,袁章此次应考可谓十拿九稳;即使以杨介夫宰相之职怕也是难以施手段啊?”南宫兄提出了不同看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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