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章此诗一出举座皆惊,那些和他同样出身寒门的士子们觉得他这首借景抒情,讽刺志士沉沦,小人猖獗的诗写得极好,忍不住出声赞道,“七步成诗,袁兄真乃大才也!”
主持诗会的王摩诘抚须点头,闭上眼睛细细的品味着此诗的奥妙之处,少许之后睁开眼睛发出一声轻微的叹息,哎,举世皆浊你一个人如此孤傲又岂能落得了好去?
而反观高坐之上,杨德明此时的脸色黑得可怕,呵呵,如今还没考中进士当上官呢,就开始为孔七和元九这两个奸佞谋不平了?等你掌权的时候那还得了?
“此诗言浅而思深,意微而词显;实乃近些年少有的佳作啊!”评判之中,一名相貌清癯的老者摇头晃脑的说道,“今日诗会,恐怕再难有和此诗一争高下的诗作了。”
“哼!如今圣天子在位,众正盈朝,此等狂士竟如此出言不逊,是何道理?”杨德明冷哼道,“那孔七和元九当年污蔑先皇之事证据确凿,又何来的委屈?本朝虽不以言辞入罪,但此等狂悖之语尔等不当面驳斥也就罢了,莫非还想给他个头名?”
“不敢不敢,在下年老昏聩,一时没有觉察其中的道理,多亏杨侍郎提醒才豁然开朗。”那老者连忙改口道,见杨德明的目光从他身上挪开才稍微松了一口气。
“诗倒是好诗,只是在此时此处拿出来似乎有些冒昧了。”亭子之中,太平郡主惋惜的看着袁章,此人才华如此出众,可惜尚未入朝就得罪了宰相家,想来这次科举大概是不会顺利了。
“好端端的游园,却被他弄成如此模样;若是对朝中不满,大可以叩阙上书,又何必来扫咱们姐妹的兴致?”其他的千金贵女们也被袁章的这首诗弄得极不高兴,如此良辰美景,说些风花雪月难道不好么?非做出一副孤傲高绝的样子给谁看?
“飞卿这首诗借景怀古,用前朝孔昱蒙冤和元辰被贬斥之事来劝谏今朝,实属好诗;只是七步之间难免仓促,这元辰可是排行第六的,何来元九一说?”王摩诘看到袁章就好像看到了年轻时候的自己,他并不想让袁章在此时撞得满头包,因此凭着熟读史书的积累,硬生生的将袁章的这首诗给歪曲了含义,但愿经他这么一说能让杨德明平息几分怒气。
“王学士,在下这首诗并非”袁章闻言眉毛一挑,起身就要反驳;一旁的王清任连忙将他拉住,止住了他的话语,向王摩诘拱手道,“多谢学士指正,在下也记得那元辰是排行第六,因此此诗改成元六似乎更合适一些!”
“嗯,如此咱们继续开始吧!”王摩诘生恐再出祸端,赶紧又放下了一杯酒,这次轮到了来自蜀中的苏少游。
苏少游当即吟诵出一首辞藻华丽地七绝,将今日高朋满座、风景醉人的雅集描绘的极其雅致,接着琅琊王士衡也不甘示弱,以一首《临江仙》赢得了众人的赞誉,总算是将现场的气氛扳了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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