务本坊,魏国公府。
“韩王守孝期一过,就是举行婚礼的时候!”
在自家的正堂,卢氏絮絮叨叨的说着:“还有两年时间,咱们可是要赶紧筹备嫁妆的事情了……你这边可有什么章程吗?”
美滋滋的喝了一口刚刚泡好的清茶,房玄龄漫不经心的说道:“章程?按照规矩来就是了!”
自从喝了李元嘉派人送来的炒制茶叶,并且按照人家给写的方法冲泡之后,房玄龄感觉自己就彻底爱上了这一股淡淡的清香。如今要是再让他去和加了油盐奶,或者花椒、生姜的茶水,老房就会觉得像是在喝已经馊掉的泔水,绝对是咽不下去的。
“只是家里存货不多了,要不然让人去韩王府再讨些回来?不过找未来女婿要东西,说出去不太好听啊……”
“喂,你到底有没有在听我说话?!”
就在房玄龄暗暗琢磨着怎么再搞点茶叶回来的时候,发现他对自己的话一副心不在焉的样子,卢氏顿时怒了!
“啊?我刚才不是说了嘛,按照规矩来就是了。”
听到了河东狮吼的声音,房玄龄顿时浑身一个激灵,赶紧坐正了身子。
嫁妆而已,有什么好多想的?
就连皇帝前几年嫁女儿的时候,本想着用超规格的嫁妆来表现对长乐公主的父爱,结果不是也被大臣们给怼回去了么?自己一个国公而已,难道还要为了女儿的嫁妆而费尽心思?按照规矩置办就是了嘛!
看到房玄龄态度端正了一些,卢氏的怒容缓和了一些,不过还是埋怨道:“你也是的,这嫁女儿这么大的事情,总是一副随其自然的样子……那可是我的心头肉啊!还有那个韩王,我听说他好像偏好工匠之事,平时几乎都不怎么出门,这……”
“这样的韩王,才是好韩王!”
这次不等夫人把话说完,房玄龄已经面色一肃,沉声道:“夫人,我知道你的意思,也明白你在担心什么!但是你别忘了,韩王这次能够留在长安担任雍州牧,到底是因为什么!”
“切,难道就真的因为他做的那些东西?!”
“呵呵,还真就是如此!”
看着夫人一脸不相信的样子,房玄龄摇了摇头苦笑道:“要不然雍州牧一职皇帝本来可是想给魏王的,就是因为想要把韩王留在长安,所以才一直拖到了今年年初……夫人,韩王聪慧,而且小小年纪就能忍住寂寞,可不是谁都能做到的啊。”
这些话,房玄龄已经和夫人说过好多次了。
不过就算是明白其中的道理,但是卢氏只要一想起那位韩王这两年传出的名声,心里怎么都没法舒服。她娘家名声赫赫,丈夫更是当朝相公,北魏年间的曾祖便是镇远将军,贵为镇守、壮武伯,虽然比不得五望七姓,却也是书香门第,显赫世家,女儿嫁给当朝亲王自然算不上丢人,可是如果韩王一辈子都沉浸于那些工匠之事当中的话……
卢氏就想不明白了,像原来那样沉浸于书画之中不好么?为什么非要去做那些东西?
就像去年韩王府在长安、洛阳两地大卖的十三香,虽然整车整车的铜钱送入宇文士及的府上确实让人眼红,可是背地里这些贵妇人聚会的时候,哪个不是把这件事情当笑话一样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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