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祯和蔡伯俙看着对玻璃爱不释手的没藏黑云齐齐的打了个冷颤,转头望向王柔表情惊讶,没想到看似柔弱的王柔下起手来居然这么狠,十万贯,十万两白银,就这么换取一块石头烧制的玻璃。
这也太奢适从了些,什么叫狠?这才叫狠!赵祯和蔡伯俙觉得自己坑骗党项人养殖羊群收割羊毛这种事情和王柔比起来简直是大慈大悲!那没藏黑云用十万贯换了一块玻璃居然还露出捡到宝的表情,而一旁的没藏讹庞虽然面露心痛,但却也没怎么在意,在他们看来,宝石这东西是不会贬值的,只会越来越值钱。
蔡伯俙感叹一句:“乖乖,这党项人还真是又傻又有钱!真不知这么傻的人为何能如此有钱!”
赵祯把偏厢的窗户关上,转头道:“他们的钱财当然不是从他们自己身上来的,创造财富的价值谁也比不上咱们大宋。党项人征伐西域多年,不仅开拓疆土,更是掠夺了大量的财富,但这些财富却不是源远流长的河流,而是竭泽而渔。作用金山银山的党项无论怎么节约也会把这笔财富给统统用掉,而我大宋商贾就是赚取他们钱财的人,这就逼迫着党项人不断的去征伐,不断的去劫掠……”
偏厢中陷入安静,蔡伯俙便目瞪口呆的望着赵祯,打死他也想不到党项和大宋之间还有这种为妙的联系,这么说来党项人这些年的连连用兵,征伐西域其实是大宋一手造成的?!
这些年来蔡伯俙只知道大宋与党项的榷场不断,也从党项人的手中赚取了相当多的财富,但他实在想不到这些年来赚取的财富其实是党项人从西域人手中掠夺过来的,每一块金子上都沾有鲜血,每一袋香料上都带有冤魂……
蔡伯俙稍稍有些不忍的说道:“官家,这么说来咱们不就是在间接掠夺西域吗?西州回鹘,高昌,龟兹,皆是亡与大宋之手?”
赵祯摇了摇头:“此非我大宋之过,怪也只能怪这些小国太过弱小,也只能怪李元昊太过贪得无厌,竭泽而渔。掠夺西域财富已然是无道之举,他甚至还灭其国,屠其百姓,禽兽所不为也!咱们大宋虽是天朝上国,击败了辽人,收回了燕云,但有些地方却是力所不及。”
蔡伯俙大惊:“那高昌国来使又该如何?听说使者已经抵达郑州管城,此人携带西域数国国主之书上奏陛下,请求陛下匡扶正道,保全西州回鹘数国国鼎啊!”
赵祯抿了抿嘴,这是个艰难的决定,党项人对西域掠夺的太厉害了些,原本这些小国还能靠着进贡辽朝获得靠山和支持,但现在的辽朝已经是自顾不暇,哪有功夫去管西域的闲事,这些西域小国的使者这才想起了大宋。
大宋好歹也是大国,即便开始的几年不太景气,西域人也没少做投资,高昌,龟兹,皆有派遣使者前往大宋进贡称臣,这是一个对大国的尊重,何况所需的费用又不多,宋人为了体现上国的威仪,自然会赏赐成倍的东西。
现在不同了,党项人已经从原先的掠夺改为灭国,亡国之痛促使这些西域小国的国君联合起来,但他们的力量在能征善战的党项人面前显然是不够看的,联军被打的屁滚尿流,只能以龟缩防御为主,无奈之下他们向辽朝派遣使臣求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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