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稽。
熊槐将上官大夫出使宋国的情报仔细看了一遍,然后猛然将手中的情报往桌案上甩,大怒:“混账东西,他想干什么,明明宋王已经有了松口之意,他为何不趁势退下,然后让宋臣出面游说宋王,反而在众目睽睽之下逼迫宋王。
此举凭白恶了宋王,导致寡人送太子回都的筹算落空不说,还给各国以我楚国盛气凌人的印象。
该杀,实在是该杀。”
此时,亲手献上情报的陈轸,见楚王大怒,张了张口,却没有任何劝说之词。
接着,熊槐再将上官大夫臭骂了一顿,然后露出迟疑之色,看着陈轸沉默许久,然后开口问道:“贤卿,不知卿以为上官大夫这是有意挑起楚宋两国的战端,让楚军伐宋,以解昔日受辱之恨。还是,别有所图?”
陈轸闻言,沉默了一下,然后应道:“大王,上官大夫前往宋国之前,柱国与司马已经说的很清楚了,眼下我楚国应以修养为主,不宜大兴刀兵。柱国与司马议论之时,上官大夫就在现场,他听的很清楚,不会不明白大王的心意。”
说到这,陈轸看了看楚王,见楚王脸色一冷,接着道:“上官大夫一向忠于王事,肯定不会为了报自己的私仇,而罔顾大王的王命,擅自挑起楚宋的两国的战端。”
说着,陈轸拱手道:“大王,臣听说,上官大夫离开会稽之前,曾有人连夜拜访上官大夫,二人相谈许久。”
熊槐闻言瞳孔猛然一缩,接着看了看陈轸,立即问道:“谁?”
陈轸摇了摇头:“不知是谁的门客?”
熊槐顿时倒吸一口冷气,不知是谁?那就有可能是越人,也有可能是楚人,还有可能是其他国家的人,这些人全都无法排除。
不仅是拜访上官大夫的人,还包括上官大夫本人。
上官大夫这个人他自然是知道的,办事的本事自然是有的,而且还精通阿谀奉承挑拨离间,而熊槐这次让他出使宋国,除了让他出一口恶气外,更是因为他最大的缺点同时也是最大的优点,那就是不会忤逆他这个楚王的意思。
但是,现在,上官大夫到宋国,竟然擅作主张,明目张胆的背弃了他这个楚王的诏令,挑起楚宋两国的战端。
熊槐默然。
或许江东的变法,已经引起许多人的警惕,而且,现在许多人都不想让楚国或者说江东继续稳定下去啊。
想着,熊槐心中颇为沉重,顿时沉默了下去。
接着额,沉吟许久,熊槐才抬起头来,看着陈轸问道:“贤卿,事已至此,如何是好。”
陈轸应道:“大王,宋国的内应来报,宋王驱逐了上官大夫之后,立即下令宋军做好了战争准备,并战事为由,将太子贞手中的筑城的人调走了一半。
眼下宋国已经做好了准备,而我楚国内忧重重,不宜妄动刀兵,是故,臣以为,眼下还是以稳妥为主。”
熊槐闻言皱了皱眉:“如今因为宋国之事,天下各国正看着寡人,若是寡人就这么轻易地放过了宋王,岂不是让天下各国以为我楚国外强中干,若是各国在有心人的窜梭下,再次连横伐楚,岂不是大事不妙。
而且,经此一事,楚宋两国翻脸,若是寡人不能逼迫宋国倒向我楚国,那么宋国一定会趁机倒向齐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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