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了一个多时辰后,海浪渐至,从分不清海浪还是江浪,到一波又一波丈高的大浪冲上河岸,不多时,浪花便从二十几米外的河道涌到熊槐脚下祭祀的高台。
此时,唐昧近前道:“大王,如今海水上涌,还请大王移步。”
熊槐看着源源不断冲击祭台的浪花,不由点了点头。
下了祭台,熊槐没有立即后退,而是乘着水浪袭来,从水面接了一碗水,然后迅速后退。
后退了百余步,停下来后,熊槐在向自己手中碗里看去,之见此时碗的底部已经趁机一些细沙,也不知道是水里的沙子,还是被浪花冲击的案上的泥沙。
接着,熊槐微微尝了一小口,果然又苦又涩。
于是,熊槐立即又吐了出来,接着用清水漱了几次口,才冲淡口中的苦味。
而后,熊槐又向潮水看去,一见之下,熊怀不禁皱了皱眉。
刚刚他已经从祭台处退了百步,现在海浪却距离他现在所在七十余步,就这么一会儿功夫,海浪竟前进了这么长的距离。
不仅如此,刚刚他所站立的祭台,不久前才建好的祭台,竟然在海浪的冲击下,一块又一块土块不断的从祭台上掉下,好像用不了多长时间就会倒塌一样。
又等了一会儿,当海水蔓延到身前三十余步外,祭台开始倒塌之后,熊槐不禁皱起眉头。
之前他虽然知道钱塘江大潮很壮观,但是依然还有观潮的地方。但现在,海水不断推进,人却只能不断后退,几乎没有容身之地。
现在还是六月上旬,潮水并没有达到极致,这要是等到八月大潮,那还了得。
想着,熊槐向跟在身侧的唐昧问道:“司马,这海浪每次都像这样推进吗?还有,每年八月之际,这海水会涌到何处?”
唐昧拱手道:“回大王,现在的海浪还算比较温和,臣去年八月时曾前来一观水患究竟,却发现海浪高达数丈,其声如雷,震天动地,一浪袭来,铺天盖地,整个河岸数里内都被海水肆虐。会稽周围又多沼泽,海水顺着沼泽散布会稽各处,故而才形成了水患。
而且,臣还听当地的官员说,若是运气不好,海浪乘风而来,浪高十丈,那时,即便是会稽城也要受到影响。”
“浪高十丈!”熊槐心中想了想那场景,顿时打了一个冷颤,然后怔怔地看着唐昧道:“贤卿见过十丈高的海浪吗?”
唐昧不好意思的摇了摇头:“不曾见过,只是听说过。”
说话间,海浪再次靠近十步之内,熊槐见此,一面继续向后退去,一面暗暗摇头。
原本来江边祭祀,除了祭祀以外,还想看看能否沿河筑堤,将海浪阻拦在钱塘江之中,就跟后世一样,一劳永逸的会稽水患,以青史留名,万世传颂。
但见识到这阵阵海浪以及河岸地形之后,不由打消了这个念头。
一则钱塘江的大水跟其他地方一样,每天都要来,而且还很准时,都被周围的人摸清了规律,数里之内了无人烟,人见人怕,在这种情况下筑堤···
以这里之浪大水急,每天都要遭受海浪的考验,熊槐立即摇了摇头,以现在的筑墙技术,别说是四版筑墙法,就是八版乃至是十版,恐怕都坚持不了多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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