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蹻来到越王的战车前,见战车周围满地的尸首,全是自刎而死,心中便知这是越王见大势已去,下令投降的。
这对楚军来说,无疑是最好的消息,如此,就不必担心其他越人心有不满,而出现反复。
庄蹻绷紧的神经微微一松,然后大步向一手持越王之首,一手持越王王旗的人走去。
走着,心中冒出一股遗憾,若是越王不死,亲自率众投降,那这一战就完美了。
对面,公孙海见一个楚将率众而来,立即拿着王旗以及越王首级,膝行向前。
庄蹻见越将膝行而来,嘴角浮现出一抹笑意,然后避开了越人鲜血染红的土地,向前走了二十余步,在距离越将十余步的时候停下,接着看着越将膝行而来。
公孙海膝行十余步就见楚将在前方停下,顿时心中悲愤交加,恨不得方才就跟越兴一道随越王而去。否则,就不会受到这种奇耻大辱。
只是身体微微一僵之后,泪水直往肚子里流,然后屈辱的快速膝行向前,来到楚将身前,奉上越王的首级以及王旗,低下头,用充满悲凉的声音开口道:“罪臣越人公孙海,因不满越王残暴,故,于阵中斩杀越王,愿率越人向楚国乞降。”
庄蹻闻言笑了笑,立即向前两步,亲手扶起公孙海,好言宽慰道:“将军愿弃暗投明,斩杀越王来降,寡君一定会感到欣喜,重赏将军。不久后,你我可能同殿为臣,还望将军不吝赐教。”
公孙海一听楚将没有恶语相向,心中的紧张稍稍平复,立即卑言应道:“不敢,若有机会,还请将军赐教才是。”
话音刚落,耳边就传来一声暴喝:
“谁是越军主将,是谁斩杀了越王?”
公孙海一怔,然后就见刚刚与他说话的楚将,向正在走来的楚将行礼道:
“鄂君麾下左军副将庄蹻,见过景阳将军。”
闻言,公孙海再度屈辱的跪下,拜道:“罪臣越人公孙海,斩杀暴君无疆乞降!”
景阳径直从越人鲜血染红的土地上踏过,对向他行礼的庄蹻微微颔首,然后便越国庄蹻向公孙海走去。
庄蹻见景阳一声招呼都没打,就从他面前走过,顿时心中一怒。
暗道:这景阳虽然爵位比他高,但是在这战场,他庄蹻身为左军副将,只比景阳这右军主将低一级。而且,二人同是楚国公族,景阳竟然无视与他,如此无礼。
只是一想起景阳不仅是景氏一脉的后起之秀,而且极得柱国景翠喜爱,不惜破格提拔为右军主将,想到这,便忍耐下来。
此时,景阳走到公孙海之前,看着俯首下拜的公孙海,露出一阵冷笑。
看周围的情况,越王周围虽然死伤百余人,但是伤口全在脖颈之间,分明就是自杀。
也就是说,这越王也是自杀而亡。
再加上刚刚这越将自称公孙,肯定就是越王的族人。
这见无路可逃,就用自杀的越王换取楚国的功劳,哪有这么便宜的事。
想着,景阳便厉声询问道:“阁下自称公孙,敢问与越王是何关系。”
公孙海一怔,不知景阳为何询问这个,只是此时已降,不得不应道:“回将军的话,家祖乃是越王亲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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