熊槐一听太子横要推荐州侯为将,心中不禁微微一失神。
接着,等熊槐反应过来,他先看了一眼同样震惊失神的看着太子横的群臣,接着又用好奇狐疑的目光看向太子横。
而此时,太子横察觉到群臣异样的眼光,又见自己的父王用探寻的眼光看过来。
对此,他面色丝毫不变,只是用探寻的目光回望坐在王位上父王。
虽然寿郢守军的兵权他想要,但他更想要的却是父王的态度。
之前,父王总是对自己说他老了,他身体不行了,他行将就木了等等。
而之前宋夫人怀孕的消息,却是明白无误的告诉自己,父王身体好得很,不仅好得很,而且比自己的身体还好。
所以,兵权他虽然想要,但他更想要知道父王内心的真实想法。
父王是不是真的觉得自己老了,并打算交出权力了?
亦或者说,父王其实是另有打算!
而这才是对他最重要的东西。
另一边,熊槐见太子横在自己的注视下不仅没有半点退缩,反而还敢跟自己对视。
见此,熊槐不仅微微一怔。
他发现太子横变了。
以前的太子横微微有些发福,看上去威严有些短缺,跟他说也感觉到有些小心翼翼,无论是在面对自己这个父王的时候,还是面对群臣的时候,全都有些软弱。
但是,大病初愈的太子横,看上去有些消瘦,可这却并不让人觉得这是病态的瘦弱,反而给人一种精悍之感,而且已经有了许多锐气。
以前的太子横,每次看他这个父王的眼神,有些孺慕也有些惧怕。
但现在,他却没有从太子横的眼中看到哪怕一丁点的惧怕,有的却是满满的坚定。
要知道,以前的太子横,极少在朝中发表自己的看法,一直都是附议居多。
但是,今天,太子不仅第一次发出了与所有人全都不同的看法,而且他还主要提出要兵权了。
太子横竟然要兵权了,而且还是守卫寿郢的兵权。
这对其他人而言,这只是一块跳板,但对太子而言,这却很敏感,尤其是不久前被楚王痛骂殴打的情况下。
即便是这样,太子横还是开口要了兵权。
太子横变了。
熊槐不知道太子横在这个短短几天里发生了什么,以致让他觉得太子横换了一个人一般,似乎变得有了一些君王该有的样子了。
不过,如此冲动直接的君王,也仅仅只是有了君王之气概,却没有君王之智慧。
现在的太子横,依然还不是一个合格的君王。
熊槐注视太子横许久,在大殿中空气将要凝固的时候,突然笑了笑:“太子所言甚合寡人之意。”
说罢,熊槐立即看向群臣中间边缘地方的州侯道:“州侯。”
州侯立即从席上站起来,然后走到大殿中间行礼道:“臣在!”
熊槐笑道:“既然太子举荐你,那守卫寿郢的两万大军,寡人就交给卿了,希望卿不要让寡人失望。”
州侯赶紧应道:“谢大王信任,臣必不负大王所托。”
与此同时,太子横听到父王答应自己请求的话,并当场任命州侯为将后,心中情不自禁的泛出阵阵感动。
“父王将守卫寿郢的军队交给了我,这交出的不是军队,而是父王的安危与信任啊!”
“看来父王真的是觉得自己老了,真的打算要将楚国托付于我了,所以不仅让我监国,而且还将寿郢的守军也交给了我!”
“父王还是宠爱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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