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越自皇宫复命后,匆匆赶回府上,却见郎中一脸愁云密布,低低叹息思索。
赵越快步上前,漫声道:“大夫,那孩子如何了?”
郎中抬头,急忙施礼,遂又沉甸道:“先生,那孩子竟是女儿家所扮,不知为何?”
赵越惊讶,但立即淡然道:“大夫不必惊慌,只管医治就是。”
郎中蹙眉道:“先生有所不知,那孩子瘀气积心,忧闷郁结,无法畅通一口气,致使昏迷不醒。如此下去恐怕性命堪忧,可那病情棘手,实在不好拿捏,除非心气贯通,才可苏醒,否则…唉!”
赵越神色凝重,半晌,才沉沉道:“那孩子遭遇可怜,还望大夫妙手仁心,救她一命,赵某自当感激不尽!”
“先生言重了,在下定当全力以赴,请先生放心,在下这就再去看看!”郎中见赵越如此看重奄奄一息的病人,心下自有分寸,掉头又往东庭院厢房去了。
赵越目送郎中身影,眼神愈发慎重,脑海里浮涌那天情景…
赵越倚靠车厢内,双目紧闭,淡然的脸色甚是悠静,似乎已入梦乡幽会周公去了。随着马车嘎止而停,赵越睁开眼目,抚须沉声问道:“何事停车?”
随从挑帘探头报告:“回先生,有人拦车!”
赵越哦了一声,沉浸片刻道:“路经何处?”
那随从答道:“此处是交界大道,前面左侧山峰是焰峡谷,属月邑山庄都城封地。”
赵越脸上掠过沉思,略有耳闻月邑山庄属地面积宽广,堪称一国之地,甚至有过之。只是庄主乃江湖人士,封地又属于野牧蛮夷之地,因此自拟月邑山庄,并未封号,如此倒也少了一国劲敌。
赵越想罢,举步下车,究竟何人拦车?又为何事?
只见一小童满颜污渍和着泪水盈盈,怀抱着昏迷少年,跪地求救。
赵越蹙眉上前,围观的赶车之人与众随从见他来前,纷纷让道。
那小童见到赵越举止文雅,泪水愈发涌出,怜兮兮磕头:“请大人慈悲,救救我家公子吧!”
赵越端详昏迷少年,暗暗大吃一惊,虽憔悴惨白,凄凉怆然,但仍无法掩饰那倾世美貌,宛如无意飘落的碧烟一抹云尘瑶瑶渺渺,又如凋零折翼的幽谷蝴蝶惨惨戚戚。
赵越收回细察昏迷少年的目光,缓缓说道:“起来回话!”
哪知小童泪水涟涟,执意不肯起来,哽咽着恳求:“请大人大发慈悲,救救我家公子…”
随从见状,劝说道:“先生让你起身,你听话便是,不可胡搅蛮缠。”
那小童闻言,止住哭泣,惊惶直挺身子,仍紧紧抱着昏迷少年。
赵越见他已然疲倦力乏,却仍不敢丝毫懈怠怀中少年,可见主仆情深。
赵越低沉思索毕刻,挥手让随从帮忙送昏迷少年上马车。
小童惊喜万分,跪下又一阵磕头感激,惹得泪水又纷纷飘落。
赵越摆手示意起身,“你们究竟是何许人士?却又为何途中端变不测?且如实道来!”
小童赶紧起身,泣涕道:“先生容禀,我们乃远城举迁投奔亲友,无奈访亲不成,只得返回,路经前面峡谷,孰料半道遇上劫匪。家人惨遭恶徒毒手,只剩我主仆二人,求先生垂怜我家公子,突遭此灭顶之灾,不堪重负,昏了过去…”
赵越见小童啜泣不成声,心里泛起怜悯之意,幽幽叹息,“如此甚是可怜!”遂对小童说道:“上车罢,随我回府,替你家公子看医…”
小童欣喜若狂,自是又一番千恩万谢。
待小童上车,赵越目光悠扬眺望远方那峡谷,心中不禁疑惑:传闻月邑山庄管理都城,十余年太平盛世,焰峡谷乃属月邑山庄封地,却为何在月邑山庄管辖范围内会发生徒匪洗劫过客?实在令人费解!倘若焰峡谷暴乱不平,此地恐怕不宜久留!
立即,赵越吩咐启程赶路,方行一段路途,却又停车不前,遂后随从来报,前面又有人拦截。
赵越思及至此,想起那其中一个骑着骏马的潇俊男子,决非泛泛之辈,浑身厉肃冷然,散发着阴鸷邪魅,但又不失尊贵气质。
那个拦路而又予以放行的宇轩非凡的男子究竟是何人?他身上隐隐亦邪亦正,高深莫测,还透着一股神秘感。
赵越忽然灵光一闪,那地方临近都城,莫非他就是传说令人闻风丧胆的月邑庄主?
赵越不禁暗暗惋惜,倘若他确是月邑庄主,自己白白失掉与之结交的大好机会。不过,他那般冷漠傲气,只怕难以结交。
赵越思罢,举步也往东庭院走去了。
焰峡谷,月邑庄主临风伫立,衣袂飘扬,几个时辰不曾一动,浑身充满狠绝杀气。身后除了夜影与屏洵,还有得到消息而匆匆赶来的奈落和止践。
所有人都不敢出言,包括一向口才颇佳,谋略多端的奈落也沉默不言。
夜影得到消息,只能硬着头皮上前打扰:“庄主,悬崖边有人坠崖迹象…”
月邑庄主蓦然回首,眸光寒冷,阴沉着脸。
夜影只得又道:“属下这就派人下去探究…”
“不用了!”声音撕哑低沉,霎那人影掠过,跃下悬崖。
“庄主…”夜影等人皆惊呼,相继跃下悬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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