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吗!?”
庄严和徐兴国、王大通、严肃、刘瑞勇等几个人跟着几个地方干部,打着手电在分洪区里的某条村庄中排查。
推开院子老旧的破木门,这是一户典型的农家小院,门口不远处有几片鱼塘。
“有人吗?”
地方干部又喊了一声。
手电光照在一层的瓦房上,几只鸡在鸡栏里咯咯地叫着,用惊恐的目光看着所有人。
今天没有下雨,不过十分闷热,空气仿佛停止了流动。
这预兆着明天也许有一场可怕的大雨。
两个地方干部走进瓦屋,检查了一下又走了出来。
“没人。”其中一个说。
另一名地方干部的对讲机里沙沙几声,然后传来了一个男人的声音。
他走到一旁,按下通话键,对着对讲机用地方话说着什么。
语速很快,像一把突突冒火的机枪,声音里充满了焦虑。
焦虑。
这是今天所有分洪区里的每一个人不知不觉中产生的一种情绪,话语之间不经意救流露出来。
“庄严,你还有水吗?”徐兴国走到庄严身边,低声问道,“我的水,刚才喝光了。”
庄严将水壶解下,递给徐兴国。
徐兴国喝了两口水,把水壶还给庄严,抹了一把额头上的汗,低声骂道:“这鬼天气!”
同样的,徐兴国的语调里满是烦躁。
突然,瓦房里传来了轻微的响声。
“嗯?”严肃侧头朝瓦房方向看了看,问其他人,“你们听见什么声音没有?”
庄严也听见了,说:“也许是老鼠而已,老鼠也要逃命。”
“不像啊……”严肃皱起眉头,侧耳倾听。
刘瑞勇将手电对准瓦房的门,照进去……
噗——
沉闷而细微的声音再次响起。
庄严这次也听清了。
这好像是什么东西落在了地上发出的响声。
“不在瓦房里,像是在……”
他举起手,朝这瓦房后方指去。
“好像在房子的后面?”
几个兵也来不及跟地方干部打招呼,打着手电,绕过瓦房,慢慢朝后面走去。
绕过了房子,后面又是个小院,其中院子的东北角处有个破破烂烂的棚子,里面堆满了乱七八糟的东西。
电筒光照上去,似乎是一些饲料之类的东西。
“出来!”庄严大喝一声。
如果这时候有人,兴许是乘乱偷东西的小偷也说不定。
世上总有坏人,趁火打劫的也肯定有。
“我看到你了!”庄严往前走几步,轻轻地抄起一根倚在院子中一棵树旁的木棍。
棚子里的杂物忽然蠕动起来,簌簌的响声过后,一个粗声粗气的嘶哑声音从里面传出来。
“你们是解放军吗?”
“我们是解放军!”庄严回答。
看到原来棚子里真的躲着有人,大家立即警惕起来,纷纷散开,成半圆形将棚子围住,不知不觉种站好了战斗队形。
无论棚子是谁,现在都逃不掉了。
“你是谁!?出来!”庄严大声喝道。
躲在棚子里的人用口音极重的普通话说道:“我不是坏人,我是这家的主人……”
话音未落,几个本来在前院地方干部已经到场了。
其中一人盯着从棚子里走出来的那个中年汉子看了一会儿,说:“李强!你不是走了吗?”
那个叫做李强的中年庄稼汉,抬头看了一眼对面的人,用手挡了挡手电的强光。
“你是胡支书?”
“嗨!真是你个李强!你还留在这里干什么啊!?不知道要分洪了!?”胡支书拿着手电,回头对庄严等人道:“咱们村的,叫李强,这是他家。”
听说是这里房子的主人,庄严略微尴尬地将棍子扔在一旁。
几个兵退到了一边。
这种事,还是留给当地的干部自己解决。
留在分洪区是绝无可能的,李强必须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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