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纯粹就是胡搅蛮缠的搅局,刚才当事人林清音已然正式认输,各位评判也给出了结果,如此开声搅局,却是太过,更要求君莫邪演奏一曲更胜碎心吟的曲子,更是无耻,冈才君大少爷已经说明,此曲本身已达尽善尽美之境,就只演奏者的心境略有问题,才令到白婪微暇,那声音却要君莫邪另奏一曲更胜一筹的,却是摆明的强人所难!
“胜负分明,你们难道想要胡搅蛮缠吗?”
苗小苗柳眉一竖,凤眼含煞,有些怒不可遏!
“他连乐器都没有摸过,怎么能说是胜负分明?”
那声音不依不饶。
君莫邪神念早已经锁定了喊话的那人,只见他远远的站在人群之中,将脑袋隐藏在一个人的背后,深深的低着头,只是一味扯着脖子喊叫。
一般这样喊出来的,都是神情很激愤,不过这家伙显然是一副心虚的样子,唯恐别人认出自己。
战清风脸上不动声色,但却是眼中闪过一丝得意。这个人正是他提前安排的后手,万一墨君夜得胜,无论什么理由,必须找出来,就算是鸡蛋里找骨头,也要将墨君夜的胜局推翻!
君莫邪的神念只是扫了一遍,就已经明白了一切。心中冷笑了起来,心道,你们若是知道本人就是在菊花城弹冠楼弹奏笑傲江湖的那位东方大书的话……恐怕绝不会这样上赶着来给自己送上一个表现的机会,碎心吟确实已经可算是尽善尽美了,但完美之中也是可以分三六九等滴……
“所谓公道自在人心,也罢,既然有人提出质疑,那么,我就为大家演奏一曲吧。免得有人鸡蛋里挑骨头,一味不依不饶的耍赖!你说我说得对吗,战大公子?”
君莫邪似笑非笑地看着战清风。
“那是自然,想要赢得胜利,必须真正具有压倒性的实力!”
战清风微微笑等道:“胜负分明,可不能光靠耍耍嘴皮子就可以的。”
“是啊,但说到颠覆胜负之念,也不能光靠嘴皮子。”
君莫邪嘿嘿笑道:“更不可能靠着一些见不得光的手段,用一些连脸都不敢露出来的人。说话的那位仁兄,既然有胆量说话,何不大方的站出来呢,我可以保证,我绝对不会追究,无论你说的话是你个人的意愿,还是代表了别人的意愿!”
这句话一出,苗小苗扑哧一声笑了出来。以她的实力,自然也已经发现了那个人。而君莫邪与战清风的唇枪舌剑,也让她瞬间想通了眼前发生的一切。
自从来到这里,从未见战清风与这人说过任何一句话,看来,这个人必然是战清风实现安排的。没想到此人委实的深谋远虑,思虑之周密竟到了这等地步,未思胜先虑败,竟然提前就安排好了一切。
但也因此,在心中对战清风的防备更甚!那么,之前他的一切作为,之前那些令自己感到温暖的种种行动,岂不全是这人的精心设计?
他苦心造诣地讨好自己,到底是要做什么?或者“战家要做什么?
在苗小苗的心中,第一次将这问题的高度提升到了战家整个家族的高度,不由得心中警惕大作!
“林兄,小弟原没想到会有今日之会,并无乐器随身,只好借兄台玉箫一用了。”
君莫邪微笑领首。
林清音微笑答应,取出玉箫,极为仔细的在清水中擦了一遍,然后用白绢托着玉箫,为君莫邪送了过来。
这种做法,在幻府之中,却是一位音乐人对自己同行的最大尊敬!
本来以林清音乐坛大家的身份,自有其立场坚持,断断没有可能将从不离身的演奏乐器借予他人,但在林清音的举动上,大家却都能清晰感受到一种氛围。
那就是,墨君夜向林清音借玉箫演奏乐曲,真正应该感到与有荣焉的乃是林清音本人,以及那管玉箫!
君莫邪接箫在手,竟觉手中轻若无物,心下不由得一惊,道:“好箫。”
这管玉箫拿在手中,几乎感觉不到重量。这样的玉质,相信唯有极其罕有的轻灵玉才能做到!
“好箫,也须配好人才行。这管玉箫在我手中,却是有些糟蹋了。现在唯有寄希望于墨兄,希望它能够在墨兄手中,发出不一样的声音吧。”
林清音落寞万分地笑了笑,慢慢地退了回去。
“林兄却是太过谦了。”
君莫邪淡淡的笑了,看着手中玉箫,轻声道:“我即将吹奏的这首曲子,乃是一位女子写了出来,传世算来已有数百年岁月……或者是天妒红颜,这位绝代红粉,倾国佳人,一生愁眉不展,身体孱弱,未满二十,就已撒手人寰,一代倾世红颜,消泯于尘土,让人不由为之拖腕一叹。不过,由于我们地处偏僻,这首曲子未曾流传,说来我当日也不过是因缘巧合,才有幸学得这一首萧曲;今日便吹奏一番,与诸君共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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