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铭和还在堂内的吴崇德,都是一脸的愕然,对于这个消息,都比较震惊。
江淮棉业为了打进江南市场,所以出售的棉花,比江南棉价低一成。
按道理来说,应该遭到抢购才是,怎么会被人拒收呢?
事出反常必有妖!
赵铭不禁问道,以为自己听错了,“有多少工坊都拒收江淮棉业的棉花?”
何斌道:“九成左右,他们与江南各大家族,签订了棉花供应的契书。工坊的棉花由各士绅大族供应,所以不打算,再购买棉花!”
吴崇德忙道:“殿下,江南的商社,根本无法提供那么多棉花,这……”
听到股票跌了,吴崇德有些急了。
赵铭却挥手制止了他,起身在书房内来回走了几步,已经明白怎么回事。
整个江南纺织业,上下游产业,都控制在江浙商绅手中,而他们已经成为一个利益集团。
江淮棉业的出现,分了江南大士绅地主的利益,所以他们说动下游工坊,拒收江淮棉业的棉花。
赵铭以为他带着这群人,走了这么久,以为他们的眼界足够开阔,却不想本质上还是老样子。
他们不想着把整个行业做大,趁着棉花供应充足,加大生产,把盘子和蛋糕做大,却想着限制别人,确实让赵铭比较失望,比较震惊。
赵铭感到震惊,并不是惧怕,江南绅商勾结串联,还有商绅的团结,而是对有人敢挑战他,而感到震惊,对他们的愚蠢感到诧异。
老实经商,本本分分赚钱不香吗?非得跟孤王过不去,不是死催吗?
证券交易刚出来,还需时间培养,赵铭不可能看着它失控,所以现阶段,并未放权。
如今他即是裁判,又是下场的运动员,目的就是保证股票交易,向他希望的方向发展。
看来硬是要将他们的锅砸了,他们才知道孤王的厉害。
“股票跌了,有人吃进吗?”赵铭沉声问道。
何斌道:“不少商人听到消息,都开是抛售,已经有数笔股票成交,确实有人在趁机吃进!”
赵铭到不怕江淮棉业的股票跌,在证券交易所流通的股票,还不到江淮绵业股票的三成,剩下的股票公司并未放到市场流通。
今后赵铭还会推动大明立法,一些朝廷控股的命脉公司,至少五成股票,不能出售,除非朝廷允许,或者国资处批准,政策转变。
不过,这么跌,虽不影响朝廷对公司的控制,但是肯定会打击投资者的信心,打击股市的人气,将严重影响煤业和盐业上马的事情。
这种情况,赵铭绝对不会允许出现。
赵铭微微点头,“孤王已经明白了。”
说着,赵铭看向何斌和吴崇德道,“这件事情,没什么好担心的。你们两人去设法稳住股东,让他们别抛,若是有人抛,公司就回购吃进,把股价给孤王拉上来。”
赵铭不敢同时上马诸多公司,就是怕遇见这种暴跌,资金不够稳住局面。
如今,交易所就江淮棉业一家公司,流通的股票的市值不到三百万银元,盘子比较小,朝廷有资金可以稳住控盘。
若是有几十上百家公司,价值几千万两的股票流通,那一旦暴跌,赵铭根本没那么多银子拉升。
吴崇德不禁担心道:“殿下,那棉花销路的问题?”
这个问题不解决,江淮棉业的棉花卖不出去,公司的股份恐怕不会拿出钱来回购。
赵铭冷笑一声,对此他也有办法解决,“你们传达下去,愿意回购的就回购,愿意抛售的孤王也不会阻拦。另外,公司给每个股东传信,孤王要在扬州召开股东大会。”
何斌和吴崇德见此,行了一礼,匆匆而去。
证券交易所,并没有设在南京,而是放在了扬州。
为了方便低价收购股票,王铎和赵之龙等人,已经到了扬州的宅院。
扬州原本是天下最富裕的城市,关中的陕商,靠着输粮换引起家后,经营扬州二百余年,可惜结果清军南下,陕商起于关中,哪里是秦汉故土,所以政治上支持明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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