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言思道说出这两个字来,纵是一直气定神闲的墨寒山也不禁脸色大变,当场从地上站起身来,指着言思道结结巴巴地问道“你你说什么”言思道回答道“你没听错。”墨寒山怒目圆睁,厉声喝问道“你你到底知道多少”
言思道微微一笑,淡淡地说道“不多。否则也用不着叫你来告诉我。”墨寒山这才松了一口气,缓缓定下神来,随坚定地摇头,斩钉截铁地说道“休想”
言思道不屑地一笑,说道“我知道的虽然不多,但既然能问出潜龙二字,可见我对此事已经有所接触。话说我这人最大的缺点,便是好奇心极重,若是你将整件事原原本本地告知于我,我的好奇心一去,自然会权衡轻重利弊,不会轻易触碰此事;若是你执意不肯告知,那我便只好自行查证此事,一旦弄出什么乱子,那便怪不得我了。”
墨寒山沉声说道“任凭你花言巧语,也休想从我口中套问出一个字”说罢,他又补充说道“难怪阁下会心安理得地在此与我射覆,竟连神火教的事情也不理会了。哼,相比起来,区区一个公孙莫鸣的确算不了什么。只可惜阁下这一如意算盘却是打错了,墨寒山再如何不堪,也绝不会愧对墨家历代先师,更不会将整个华夏的兴亡交付到阁下手中”
言思道冷笑道“寒山老兄何苦如此激动我又没叫你现在告知于我,而是叫你以此为赌注。既然你已经认定这个瓷碗是空的,那么今日的这场射覆你便绝不会输,以此加注又有何妨除非你根本就没有胜我的把握,又或者是对自己提出的空碗这一结论心存怀疑”
墨寒山死死盯着对面的言思道,眼角止不住地抽搐。他忽然探出双掌,死死贴在身前的地面,沉声说道“实不相瞒,阁下对于墨念的了解,到底只是皮毛而已。不错,我墨家世代相传的这门神通靠的正是念力,乃是墨家先师在研习机关消息之术时所创,本意是想通过念力操控机关消息内部的机簧零件,达到事半功倍之效。只怪我等后学晚辈无能,不能练至先师境界的十之一二,从而让这门神通真正的威力蒙尘,甚至几近失传。然而但凡是将这门墨念神通练至第一层的墨家弟子,其念力便已足以操控自己的身体,实现阁下所谓的驭尸杀人,残身弊敌。若是似我这般练至第二层境界,再如何复杂的机关消息,根本无需察看触碰,便能用念力隔空感应,探觉出内部机簧零件的大小轻重。所以今日与阁下的这一场射覆猜物,我用的正是这门本事。”
言思道却不为所动,淡淡地问道“是么”墨寒山继续说道“凭此神通,只要我用手在地上稍一触碰,方圆一丈范围内所有的物件,便可谓是无所不知、无所不晓,当然也包括被阁下覆在碗里的物件。所以阁下想用一个空碗来诈我,根本就没有任何可能。虽然似这般与阁下射覆有些胜之不武,甚至是你所谓的出千,但我方才已经依照赌场规矩自断一指,阁下若要以此指责,此时也已晚了,只能愿赌服输。”
直到墨寒山将这一大番话说完,言思道才冷冷一笑,问道“何必说这么多废话浪费时间到底敢不敢加注、赌还是不赌,堂堂墨家巨子,给我一句爽快话便是”墨寒山双手紧贴地面,又仔细探查了半响,继而双眉一扬,沉声问道“自从我将墨念练至第二层境界,十多年来从没出过丝毫差池,即便是一丝头发、一片纸屑也休想瞒得过我。眼下这个瓷碗里分明空无一物,难不成阁下真有什么妖法,能够在突然间无中生有,从这个空碗里变出东西来”
言思道的一锅旱烟此时又已燃尽,当下他伸手掏出烟丝,再次往烟锅里装填起来,口中淡淡地说道“也罢,如果墨家巨子不敢加注来和我赌这一局,那么今日你我间的这场射覆便当作从未发生过,之前的所有赌注约定通通都是狗屁。我也好就此告辞了。”话音落处,墨寒山已厉声喝道“加注便加注,我和你赌了还是之前那句话,你这根本就是一个空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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