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地方了,快下车。”
沈修穆望着周围凄凉的环境,欲哭无泪。
简易制造的石屋和木屋,燥热的天气,空气中响着一些莫名的声音,数十位破烂不堪的人低着头,**着上身,互相配合,肩膀上背着长长的树干,一道道红紫交加的疤痕附着于上,努力着抬着树干。
他踩了踩地,土壤湿润,有的地方还有一桩桩树根屹立着,看样子,这里原先是茂密的雨林,前方大约三十丈远的地方,有一道蜿蜒的河流,有几位穿着粗布的女人正洗着衣裳,与自己家中香喷喷的丫鬟一比,弱爆了,一点兴趣都没有。
离着河流不远处,有几座吊塔,有几位士兵站在上面放哨。
陡然间,前方不远处传来一阵骚乱,沈修穆抬起头,雨林中走出一位虬髯大汉,他手里拉着一个绳子,虬髯大汉大喊一句,快来人啊。
立马有几个穿着单薄的,看样子是士兵,也不像是士兵的人上前。
虬髯大汉手中还拉着一个绳子,他走出来后,紧跟着,后面又走出一列人。
男女老少都有,他们气势低迷,整个人被捆在了绳子上,一个接一个的被拉了出来,约莫有二十号人,末尾的是一名穿着衣甲的精悍男子,手中拿着一个砍刀,凶神恶煞得。
“快走。”
后面的事,沈修穆不知道发生了什么,隐隐约约听到了“工分”。
工分是什么东西,沈修穆心中产生了好奇。
回头望去,一名穿着红色衣袍的士兵走了过去,捧着一个本子,好像记着什么。
沈修穆压下了好奇,再不走,前方的领头人该要发火了。
说起沈修穆的身世,也算是望族出身,其祖父乃是建国一千壮士之一,可惜豆大字不识一个,最后只能做了个土财主。
到他父亲辈,也是家缠万贯,奴仆成群。
可惜架不住能生。
其祖父生了将近一百个孩子,夭折了二三十人个,也剩下了将近七十来个。
他父亲倒是学会几个字,在兄弟中也是不上不下,中庸之徒。
毕竟大明人稀少,若是从军入伍,肯定很快就飞黄腾达,沈修穆的父亲可不是,响应国家号召,整天在家生孩子。
颇有一种赛过沈修穆的祖父的风范,沈修穆在兄弟当中派三十三,今年刚满十六岁。
兄弟多了,父子之间感情就淡了,更别说好好管教了,沈家也开枝散叶,成了一个大家族,多亏有个伯父参军入伍,做了千户,回祖宅建了一所小学,沈修穆才有了一个学习的机会,能识几个字。
他小名就叫三十三,沈修穆这个名字还是自己请教夫子,才取的名字。
平日里,他都是自力更生,幸亏,旁边有一个殷人部落,足足有上万人,否则连饭都吃不起。
每日跟随家中年纪大的孩子游玩,无所事事,去偷看这家的俏美妇,或者去殷人部落转几圈,要几个玉米,欺负欺负那些殷人小孩。
也算是乐无忧。
他本来也没有多么的志向,十六岁娶一名差不多的明人为妻子,再纳上数十个殷人为妾,整天在家里生孩子,这就是他觉得幸福生活。
唉,可惜天不逢时,碰上了“严打”。
旁边的殷人部落酋长带着部落数百人参加入关战争,部落里的青壮力少了很多,他们更加放开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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