卢氏得知对面的男子正是伤自己儿子凶手,不管不顾的冲了过来,那矫健的步伐看不出她是端庄贤淑的大家闺秀,反倒是有些功夫的江湖女子。李宽依然不动,面带笑容的看着卢氏,在她看来更像是讽刺自己身为母亲却不能为子讨回公道而嘲笑自己,步伐更快,可李宽依然不惧,闲情雅致的继续喝着杯中酒,吃着菜。
“不可!”房玄龄望着李宽那张似曾相识的脸,瞬间知道对方身份,眼前这人正是楚王李宽,眼看妻子卢氏气冲冲的冲过去,下意识的拉住她,避免她因冲动而犯下大不敬之罪。
卢氏见丈夫房玄龄拉住自己,怒不可遏的吼了一声:“滚开!”
“闭嘴!”房玄龄第一次正面驳斥卢氏,大喝一声:“好好的看清楚他到底是谁!”
卢氏有些懵了,一直以来房玄龄都是谦让自己,从不与自己发生争执。今天这是怎么了,第一次阻止自己是因为一个青楼女子,这次她准备为次子报断腿之仇,房玄龄不仅劝阻还对自己大吼。
卢氏好不容易冷静下来,看见房玄龄面色凝重,眼里满是紧张之色,心下大惊,这才抬起头定睛细看对面的那男子。顿时,卢氏也愣住了,她之前气恼没有多注意,现在方才看清对方的容貌。
李宽见卢氏冷静下来后脸上浮现出惊讶之色,放下手中酒杯,淡淡的说道:“我不是他!”卢氏恍惚之间又听见李宽继续说话,“邢国公好久不见,近来可好?”
“臣见过楚王殿下!”房玄龄心中骇然,他没想到楚王李宽从不上朝却留恋烟花之地,而且还是打断次子左腿的罪魁祸首,这让他有苦难言,又连忙躬身施礼。
李宽不敢托大,他是楚王没错,可是房玄龄是长辈,又是当朝宰相,李宽站起身回礼,又看了一眼目瞪口呆的卢氏,再次重申道:“邢国夫人我之前所言非虚,令郎左腿是我亲手打断的!”
卢氏眼神复杂,强压心中的怒火,质问道:“为何?”
“因为这是他咎由自取!”李宽一本正经的说道,“天作孽犹可活,自作孽不可活!若非知晓他是丞相之子,我便不是打断他的腿,而是将他送官法办,让他余生在监牢度过。”
卢氏爱子情深,听到李宽如此狠毒的话,好不容易平静下来的她再次爆发,冷嘲热讽的说道:“我儿究竟因为何事而招惹殿下,就算犯下什么错他不过是少年,殿下又何必与孩子斤斤计较,甚至还说出送官法办的话来,莫不是我儿犯了什么大罪?”
纵然李宽是楚王又如何,卢氏依然保持自己的高傲,眼里满是怒火,要不是顾忌他的身份,卢氏的话会更重,字里行间透露着自己儿子断腿的无辜,甚至还埋怨李宽的小肚鸡肠。
直到此时,李宽方才明白为何房遗爱敢如此肆意妄为,皆因他的背后站着的是溺爱他的母亲。
“邢国夫人可曾听说过‘溺爱成灾’这个词语?”李宽没有为自己辩护,反而很有兴趣的与卢氏探讨其词语来,卢氏瞬间不知该如何接话,李宽自问自答:“在溺爱中成长的孩子虽然得到父母的疼爱,而这种疼爱却造成无法弥补的伤害。因为对于孩子而言,自小养成的习惯决定他日后的成长方向,过度保护下使得他不辨是非也不懂如何尊重他人,以自我为中心的成长下去到最后害得人不仅仅是他自己,就连身边最亲近的人也会受到牵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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