郡县制虽好,可是依旧会出现太傅此时所言出的顾虑,若真到了那时,全国必将四处纷乱,因地域之辽阔,如何镇压得了呢?
不又形成了诸侯割据的局面了?
实则,这番话。
应该是嬴政询问的李斯,李斯的回答是,郡县制是秦国立国的根本,百姓们采取严加管理的态度。
当然,结果也就不用多问了。
没用多少年,什么后赵,后楚都出来了,这很显然不是一朝一夕形成的势力,而是天下苦秦久矣,而有人做了准备。
而且,苏劫一直怀疑。
所谓的天下苦秦久矣这句话,真正的意思是,不是秦国的苛捐杂税,也不是劳役苦民,而是百姓不服从秦国的严厉的法制。
所以说,苦秦久矣。
毕竟人性如此,谁愿意原本安逸的生活,被秦国的法制所管控呢。
韩非听完,这才说道:“太傅所言,有道理,但若是说,行法术势而成的中央格局被余民所扰,不能说郡县制是错的,而是只能说实行郡县制的方法错了,要如何解决太傅时才刚问的这个问题,只要做到五点,和在天下统一之后,实行郡县制的时候,改变一个方针,天下再无忧患,也断然不会出现太傅所说的这个情况。”
嬴政和苏劫不约而同的问道:“什么方针!”
此时别说是嬴政了。
就是苏劫也迫切的想要知道。
能够避免天下不会出现乱民?
或者说,少出乱民。
韩非道:“欲要实行这个方针,首先要做到五点,而这五点,臣已然写在了五蠹和内储之中,不知道大王可看过。”
五蠹和内储乃是韩非一身所学的精华。
嬴政点了点头道:“寡人自然看过,但是其中所讲的东西,若非今日先生告诉了寡人还有郡县制这么一说,寡人还真看的不太明白,不过寡人回宫之后一定会彻夜研读先生的五蠹和内储,不过现在寡人听到先生的高论已然是心如虫咬,还请先生先行赐教。”
韩非微笑的点头道:“所谓五蠹其五蠹者,乃是五种对国家有巨大危害的五类人或者说五种蛀虫也就是臣时才说的五点要素。”
嬴政道:“愿闻其详。”
韩非接着说道:“其一,一味只谈先王学说,循规蹈矩,冥顽不化凭借伶牙俐齿以及巧言善辩盖以礼仪法度之名与治者争衡的人。”
嬴政恍然大悟。
五蠹他读过但没有韩非这个著书人,理解的那么透彻。
嬴政道:“寡人听闻商君欲行强秦九论,朝中就不少宗室大臣,纷纷反对,连太师都以先王治秦来抨击商君之法反讽贤君难道还比不过商君,想必先生指的就是这类人。”
韩非接着说道:“其二,弄虚作假私通敌国,蛊惑君王之心损公财而中饱私囊之人其三纠合朋党,好武任侠,善仗利器,沽名钓誉而身犯刑律之人,其四,卑怯惧战,依附豪门之下以求庇护,逃避国家责任之人,其五,行商富贾,以次充好,谋取暴利,聚财而用无度之人,若是天下统一之后,而又无法分辨这些人,便会让这五类人肆意横行,那么国家就会变得虚弱,纲纪也会被毁坏,此时,国家分崩离析怕不是就在顷刻之间。”
嬴政微微点头,道:“先生大才,可有帮助寡人解决他们的办法。”
韩非点点头道:“而内储中,所言的便是解决之法,君王通过对权术,也就是时才所言的法家中的‘术’的运用而统御自己的臣子,如何使自己臣子依赖于大王的威仪,因而称其为‘内储’,而‘外储’就是让大王学习,根据自己对臣子的政绩来考察评判,有功而赏,有过则罚,因为无论赏罚,所受者都是君王以外的僚属臣下,故而名为‘外储’,至于内外储之言,其目的就是为了提高一国君主明辨是非,统御臣民的能力,从而才能使国家权力集于君王一人之手。”
韩非说的明明白白。
苏劫和嬴政自然也是听的真真切切。
国家统一之后,君主便可在势的建立下,实行‘内外储’来分辨朝中的‘五蠹’,由此,整个国家的权柄,就会在君王一人手中。
见苏劫和嬴政二人细细品味。
二人连连点头。
韩非在继续说道:“当大王做到了以‘内外储’来消灭朝中的‘五蠹’,便可开始彻底实现郡县制,但武侯时才所说的顾虑,如何去消除,那便是在消灭了‘五蠹’之后,依旧实行郡县制,而所不同的是,至少五十年,王权不下县。”
苏劫震惊的道:“五十年王权不下县!”
嬴政一时还没有反应过来。
不是说,实现郡县制,从庶民到中央吗。
韩非道:“也许,不仅仅是五十年,而是最少五十年,但不可超过百年,一定要视情况而定,最终王权将会遍布普天之下。”
点击弹出菜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