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多名缉事司的人在永宁通远车马行外边被冀州军大营的兵马围起来打,打的都跟猪头一样,这件事的传播速度,比夏侯琢宣布要在三月江楼拍卖一件无价之宝还要快。
主要是因为缉事司实在是招人恨,这是很神奇的一个衙门,因为他们不仅仅是欺压整治百姓,他们连当官的也欺压整治。
而且相对来说,缉事司的人才不愿意耗费更多精力去管寻常百姓的事,除非是有油水可以捞。
不然那的话,他们宁可去抓住一些朝廷官员的把柄不放,整治这些当官的,可比整治百姓来钱快。
这就造成了百姓们对缉事司恨之入骨,绝大部分当官的对缉事司也是恨之入骨。
这两个消息很快就传遍了冀州城的大街小巷,百姓们不好奇那件无价之宝是什么,因为这和百姓们无关,百姓们更好奇缉事司的人挨揍,是因为他们觉得解恨。
无价之宝,和冀州城这占据了百分之九十人口的百姓们又有什么关系呢。
甚至这无价之宝,和那百分之十的富人也不是都有关系。
但是明眼人很快就看出来这两件事背后的牵连,都和永宁通远车马行有关。
缉事司的人在查车马行的时候吃了大亏,而夏侯琢拍卖的那件东西,可能也和李叱有关。
这就让很多人不得不思考,这家车马行的水到底有多深。
其实也没有那么难猜,这冀州城里的水,再深不过夏侯琢。
这话是李叱说的,夏侯琢觉得他是在耍流氓。
车马行。
夏侯琢对李叱说道:“嵩明先生印章的事不宜拖着,消息虽然已经散布出去了,但是只要你还没有拿出来拍卖,那我父亲就可能会直接跟你伸手要,至于你怎么解释说拍卖又不拍卖,他才不理会。”
李叱点了点头:“我刚刚已经让余九龄带着嵩明先生的印章去三月江楼了,用的是你的名义交给三月江楼的东家,而且我让余九龄转告三月江楼的人,拍卖就在今天中午。”
夏侯琢笑道:“你是算准了我父亲此刻还没有起来。”
李叱道:“我也不清楚羽亲王会什么时候起来,不过想着,他大概没有我们起得早。”
夏侯琢笑着说道:“可是若只拍卖一件单品,就显得有些枯燥,你手里还有没有什么宝贝,一起拿出来拍,能多卖点钱就多卖点钱。”
李叱仔细想了想,他手里的宝贝还真就只有那一件嵩明先生的印章。
他沉思片刻后问道:“嵩明先生的印章值钱,嵩明先生的字值钱不值钱?”
“废话。”
夏侯琢道:“你师父送给高院长那幅登雀台贴,在一百多年前曾经价值十万两白银,那是嵩明先生去世之后的事,当然那时候大楚看起来还没有现在这么乱,纵然是现在,登雀台贴拿出来卖,大几万两还是轻松。”
李叱道:“原来这么值钱.....”
夏侯琢问:“你有嵩明先生的字?”
李叱道:“有。”
夏侯琢惊喜道:“你这个家伙简直就是个宝藏啊,在哪儿呢,怎么以前不见你拿出来过。”
李叱道:“以前没有,现在也没有,你得等我一会儿,我去写。”
夏侯琢:“......”
李叱道:“如假包换的嵩明先生假迹。”
夏侯琢:“你看天空上飘过来的那一片洁白的云彩,像不像你-他妈的三个字?”
李叱道:“那是四个字。”
他转身往屋子里走,一边走一边说道:“我现在去写几幅字,很快。”
夏侯琢:“......”
李叱进门之后看了看屋子里挂着的那把神首刀,想着这个要是去卖了的话应该也挺值钱的。
他当然不卖,只是习惯了看东西值钱不值钱。
神首刀在天下七大名刀之中排名很低,所以李叱想着其他的刀如果都搞到的话,自己岂不是发财了,在大街上摆个摊子,把七大名刀一字排开,想想就很牛皮。
不多时,李叱拎着几卷宣纸出来,递给夏侯琢道:“刚写的,你要不要看看。”
夏侯琢抬头看着天空说道:“你是不是觉得,冀州城里那些达官贵人,那些文人墨客都是傻批。”
李叱道:“没有,咱们就当假的卖啊,当真的卖那不是骗人吗。”
夏侯琢:“你......果然是把他们当傻批。”
一个时辰后,三月江楼。
虽然很仓促,但是听闻有嵩明先生的贴身印章拍卖,还是来了不少人。
主要是嵩明先生名气实在太大,他曾是大楚帝师,但又不贪恋功名,教导出来一代明君,然后就功成身退。
他写的字,说一个字就价值万金不为过。
嵩明先生流传下来的真迹还是有一些的,因为他还算高产而且自己觉得满意的作品也为数不少,但是就算是在他活着的时候,他的字也是万金难求。
在嵩明先生的家门外,每次往外扔垃圾的时候,都会有一群狂热之人不顾身份的在垃圾堆里翻找,若是能知道一片残缺的字也会惊喜万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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