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明德哪里会让刘锡命这么容易就脱身了,他马上拉着其他人在一旁嚷嚷道:“简直胡说八道,哪有人能将书都背下来的,就算能背,也有可能是你防备自己忘记,准备的这些小抄。”
刘锡命不屑一笑,毕竟只是些半大孩子,手段真是拙劣,也就收买这一招有些出乎意料,既然你们不依不饶,那我也不客气了,朗声对众人道:“我能否背得书中内容,先生可以作证,诸位若是不信,我亦可当场背诵。”
周良才这会儿才发声道:“此事不用再证。”
刘锡命躬身向周良才行礼道:“考场舞弊乃是大忌,诬陷同窗却也是德行败坏,此事说起来也容易,只需核对笔迹即可,还请先生做主还学生清白。”
张明德呲溜一下梭了过来,一把将刘锡命手中纸片抢走,看了一眼得意洋洋地说道:“这不就是你的笔迹吗,还谈什么诬陷。”随即扬起纸片给其他众人看到。
呵呵,你丫怕是不知道有门学科叫笔迹鉴定学,刘锡命心头冷笑,等纸片传到他附近时,他便取了过来,仔细看了一下发现果然如此,再怎么临摹,有一些书写习惯还是会有痕迹的。
刘锡命当即对周良才道:“先生,学生对于书法之道有些见解,今日请自证清白。”
等得了周良才授意,他便将纸片当众展开,指着它侃侃而谈道:“学生观多人书写,方知凡言字者,人皆不同,若要核验字迹,当可从起笔、行笔、收笔、全字四层比对,如今学生手上这些字迹,仅从全字而看,与学生往日所书确有类似,然深究其起笔、行笔、收笔之处,便可察觉两者不同之处多矣。”
“先生及诸位同窗请看,我往日书写,起笔时常有斜下一顿,这几处均有此征。收笔时,我常有向内提勾之举,这几处亦有此征。这张所谓作弊之纸则不然,方才我所言几处特征,这张纸上一处皆无,诸位请细看。”
周良才凑拢了仔细一看,果然如刘锡命所说的,虽然整体上看去像模像样,但是细看确实有很多细节不同,不由大怒,一拍桌子大声吼道:“岂有此理,真是斯文败类,今日能陷害同窗,明日便可诬陷良善。此事是谁做的,可有胆量承认。”
自从上次刘锡命虚张声势吓唬住了张玉成,张明德就觉得家里有些不对劲,虽然张玉成没给他明说,但是他也拐弯抹角地知道家中一些事和刘锡命脱不开干系,因此这段时间才上蹿下跳地撺掇堂兄张明轩收拾刘锡命。
本来他自觉自己的主意把什么都想到了,自己还专门模仿了一个月才把刘锡命的字迹模仿的八分像,哪晓得这刘锡命竟然还有这种方法来辨认,听到周良才要追究,他一时慌了神,再没有刚才得意洋洋的表情,只把眼瞧向张明轩。
张明轩等人本来之前就在鼓噪,现在见情况逆转哪里还敢出头,只庆幸自己没有亲自出面去栽赃陷害,看见张明德眼巴巴地望过来,他也只装作看不见,装作义正言辞地跟着喊了几句“严惩斯文败类”之类的。
刘锡命见张明德在人群中往后躲,嘴角一咧笑道:“不用此人承认,先生只需将大家字迹按照学生刚才所说一一比对即可,张明德同窗刚才最是怀疑学生,不如就从他开始吧。”
刘锡命说完也不管张明德愿不愿意,走到他桌子前将写了字的几张纸抽了出来,一边同刚才作弊的纸片比较,一边大呼小叫道:“哎呀,事情竟然如此巧合,大家请看,这几处起笔、收笔细节都与张明德同窗所书相同,果然是知人知面不知心啊,张明德你这斯文败类,我羞于与汝同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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