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宫的女人们心思活跃了,手段自然也百花齐放,纷纷想法子到皇帝面前献殷勤。有的人走小太监的路子,有的人走宫女、嬷嬷们的路子,有的人甚至直接找到了张公公面前。
张公公自己虽没答应,但对底下的人吃孝敬却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没怎么管。
一连两日,皇帝似乎也有所觉,这一日,忽然怒了,下令将一名秀女拖出去杖毙,此事一下子震慑了整个后宫。
皇帝是个怜香惜玉的人,从皇子到帝王,爱怜美人是出了名了,从没有对柔美的女子如此狠辣无情过。
这是第一次。
那名秀女没挨两下板子,便断了气。
后宫人人惊骇,一下子都消停了。
皇帝放出狠话,“以后,任何人,没有传召翻牌子,不得以各种名目试图接近朕,否则一律杖毙。”
此话一出,后宫冒出的春笋一下子都缩回了脑袋。
没有人想死,如今往陛下跟前凑,就等于找死。
后宫的人发现,花似玉死了,皇帝似乎对后宫的所有女人们都失去了兴趣。花似玉的人虽然死了,但似乎也带走了皇帝的心,皇帝的心一点儿都不温柔了,冷酷无情的很。
他如今,只想着杀了安华锦,给花似玉报仇。
皇帝的一举一动,传出皇宫,朝臣们也都惊了惊。
这两日,不是没有朝臣进宫劝谏皇帝,安华锦的身份,在宫宴当日,出了纰漏,神志不清杀人,虽然有罪,但是罪不至死,还请陛下收手,网开一面。
可是皇帝哪里肯听?将劝谏的臣子大骂了一顿,赶出了南书房。
劝谏的臣子人人叹息。
禁卫军和五城兵马司在城内大肆搜查,两日时间,陛下缉拿安华锦的消息如雪花一般传出了京城,传遍了天下。
三公主楚希芸坐不住了,要跑去找皇帝,被身边的嬷嬷拦下,报去了皇后那里,皇后命贺嬷嬷将楚思妍喊到了凤栖宫。
楚希芸不满地看着皇后,“母后,父皇为何要缉拿小安儿?小安儿就算犯了罪,杀了花似玉,但也是因为事出有因,她神志不清之下,罪不至死啊,您干嘛让人拦着我不让我去找父皇?”
皇后摸摸楚希芸的头,慈爱地说,“母后知道你关心你表姐,但是如今你父皇一心要替花似玉和她肚子里的孩子报仇,谁的劝都不听,你跑去他面前,也讨不了好,没准会怪罪你,重罚你。”
“我不怕。”楚希芸恼怒地说,“父皇不讲道理,表姐明明跟我玩的好好的,是他派人叫走的,整个宫宴都没出现,女儿虽傻,但也知道肯定是父皇让人做了什么,如今怎么能怨她?”
“陛下听不进去,喊打喊杀,那也得找到人才行。”皇后道,“你不必担心,小安儿应该已经回南阳了。你哥哥不让我管,你也不必管了。”
“啊?”楚希芸惊讶,“她、她已经回南阳了?就这么走了?”
“是啊,不走难道等着让陛下拿了她杀了她吗?她又不傻。”皇后嘲讽地笑,“一个花似玉而已,本就是罪女,反而被陛下捧到了心尖上,本宫倒要看看,他想做到什么份上?他以前欺负安家也就罢了,你外祖父忠君,你舅舅、表哥们赤忱,但小安儿,可不死心眼,安家总有一块铁板,是陛下踢不动的。”
楚希芸惊讶了一会儿,想想安华锦不是个受制于人的脾性,点点头,放下了心,坐在皇后身边,紧挨着她说,“母后,父皇变了。”
皇后不语。
楚希芸又担心地说,“我听人说,哥哥被父皇罚了,卸任了一切职务,闭门思过。如今父皇罚了哥哥,那几个人,岂不是要高兴死了?”
“只要安家不倒,这大位,再高兴也轮不到他们。”皇后眉眼冷厉,“你哥哥又没有做错什么。”
顶多是没按照皇帝的安排,促成皇帝要达成的事儿。
楚希芸道,“母后,我想出宫去看看哥哥。”
“过几日再去,这几日,你就安静地在宫里待着,哪里也别去。”皇后摇头,“别去打扰你哥哥。也免得因为你去找你哥哥,让你哥哥又惹了你父皇的黑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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