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装满各种叫不上名字草的鱼篓,是宋观清前两次兜着小蛇扔野外的工具,这次被小蛇卷带走装了东西。
晕乎乎的青蛇咋吧嘴,伸长脖子小口衔住女人捏着的半片叶子一角,抽了出来嚼嚼囫囵吞了下去。
蛇吃草,倒是稀罕。
宋观清一手护住怀中湿漉漉蹭的她衣领全湿的青蛇,一手提起鱼篓进了屋内。
对比之下屋内要温暖的多,茶叶的清香和淡淡的檀香萦绕指尖,宋观清倒了干净的水送到了小蛇吻边。
小蛇抖了抖尾巴,身躯拧巴同麻绳缠绕住宋观清手臂,才低下头大口喝着干净的水源。
“这都是什么草药呀,全是没见过的种类。”
柳双蹲在鱼篓边拨弄着沾了水珠的叶子,总觉得这些草药在烛光下散发着淡淡光晕。
难不成是最近太过于疲劳,总是眼花不成。
拍去手上水气,纳问道,“我听说有些动物生病了会自己找草药吃,莫不是小蛇也生病了?”
宋观清抚摸蛇身的动作一顿,小蛇扬起脑袋眼巴巴看向她,吻边还留着颗水珠挂在鳞片上。
“小蛇不像是生病的样子,我再观察观察吧。”宋观清指腹擦过小蛇吻部,翻涌波涛的黑眸归为平静。
小青蛇对宋观清向来不记仇,关在门外那么久摸几下就顺了鳞乖乖窝怀里不闹腾了,临走时确认宋观清把鱼篓带上,脑袋往回一埋睡着了。
飘飞的雨珠打湿了衣摆,晚间的春雨还残留着冬季的沁?,回府护着胸前小蛇的手已经染了寒气。
热水掐着宋观清换衣物的时间送进浴房,金佩哎呦了声,打趣道,“大人,哪个乡亲给您送草药呀?”
蛇脑袋搭在宋观清臂弯处,吐出信子拉拢嘴外,明显长大了一圈的青蛇一胳膊勉强抱起来。
“估计都沾了水,你把抖出来放暖炉边烘干,不然一晚上就该烂了。”宋观清摸了摸小蛇脑袋,嘱咐道。
浴房内雾气腾升,笼罩朦胧如虚幻,飘渺水雾下的女子闭目养神,蒸腾的热气熏的她肌肤泛起粉红。
一只手扒开竹门露了条缝隙,仓鼠精尽可能蜷缩门后不被发现,过长的白发一股脑塞衣服免得露出破绽,扬扬下巴,小声催促,“你进去吧。”
小蛇淡淡看了它一眼,甩了甩尾巴顺着缝隙钻了进去。
竹门悄无声息地关上,仓鼠精变回了圆乎乎胖鼠,四肢着地向着散发充沛灵气的草药欢快地跑去。
坏蛇竟然摘回来那么多有助于提升灵力的草药,要不是为了吃灵草才不帮坏蛇开宋大人洗澡的门呢。
仓鼠一屁股坐下抱着草一边嚼一边哕,好东西是好东西,但也这太难吃了吧!
耳边传来悉悉索索响动,宋观清不用猜便知道是谁来了,能如此黏着它的也就小蛇了。
宋观清睁开眼睛和浴桶外的青蛇对视上,自然垂下胳膊,冰冰凉凉的丝滑触感攀上了滚烫的手臂。
“门没关严实吗?”宋观清摸了摸小蛇下巴,不指望小蛇能回答什么,当小蛇是等着急了,轻声道,“很快就好了。”
青蛇吻部亲昵地蹭了下宋观清下巴,赤色的眼睛无意往下看了眼,小幅度磨蹭的蛇瞬间绷直了身体,圆圆的瞳孔竖了起来。
“在凳子上等我………………
话音刚落小蛇跟被火燎似的蹿凳子上呆着,焦躁的尾巴甩动间打翻了碟子,散了一地的澡豆。
宋观清沾了水的指腹点了点小蛇背部,调笑道,“待会金佩来收拾,看到要念叨了。”
青蛇极快速地扭了下脑袋回看宋观,察觉到女人眼中满是笑意并无责备,抖了下尾巴,整条蛇才慢慢平静下来。
哗啦出水声响起,小蛇盘成了一圈一圈,扁扁的三角脑袋藏进了最中央,待到穿衣声停止,才慢吞吞抬起头。
圆圆的眼珠和半蹲着的宋观清对视上,小蛇忍不住又凑了上去蹭了蹭她下巴。
宋观清捡地上的澡豆,小蛇游巴游巴帮忙捡滚到犄角旮旯处的,每含吐一个到碟子里,都要凑过来往宋观清腿侧蹭一下,得到夸赞又美滋滋寻着味去找下一个。
抱着小蛇从浴房出来,一眼看见了肚子鼓鼓摊在草堆旁的仓鼠,小爪子不死心地抓着一根草往嘴边送。
原本白绒蓬松的毛发被草汁染成了绿色,嘴巴一圈尤为明显。
****,“......“
现在的动物都流行吃草吗?
东边的暖阳展露光芒,贴着她一整夜的小蛇染上了独属于宋观清的体温,长长一条毫无防备趴在边上打瞌睡。
没再睁眼看不到蛇,宋观清自己都未察觉地扬起唇角。
稍微一动,小蛇身子先亲昵主动地缠绕上宋观清手腕,缓了一会困劲,懒洋洋睁开了眼睛。
“今日要去府衙处理公务,你要随我一起去吗?”宋观清含着笑意问。
小蛇眼神瞬间清明,身姿矫健地缠绕上宋观清手臂,吐出粉嫩的信子空气中快速颤了颤,脑袋往灵草的方向伸了伸。
不清楚是不是养久了,宋观清能从小蛇的举动中轻易判断出小蛇想要什么。
虽不知道小蛇为什么执着于那一的草,但宋观清还是带去了府衙。
于是乎就看到心情颇为不错的宋大人端坐在案前认真处理公务,而一条绿色的蛇盘在她手边,大口嚼着堆成小山似的………………叶子,边上还坐着一只吃一口哕一口的绿毛老鼠。
柳双退出去又进来,捂着脸站门口不敢动,这日子过的是越来越玄幻了。
梅雨季节是墨汁混杂着檀香萦绕鼻尖,是成堆公文上晃动的影子,是呆在宋观清身边昏昏欲睡的倦意。
连绵细雨下天地间洗涤过般的纯净,万物恢复了生机,满怀的担忧也能在此刻暂缓心情,守得云开见月明。
得了两天的休假,宋观清趁着天气出奇的晴朗带着青蛇前往溪边垂钓。
幽幽青草、潺潺溪流,山谷间回荡着水花四溅的脆响,林中鸟鸣此起彼伏,雨后草木芳香沁人心脾。
一位穿着青绿色常服头戴帷帽的女子从杂草茂密的小道走了出来,她肩上搭着钓具,腰间挂着鱼篓,最引人注意的还得是一条盘着她脖子的青蛇。
备考时的宋观清习书疲倦常会来此处垂钓望神,当了县令属于自己的时间就少了许多,大多好天气全在府衙书房与公文度过。
小马扎往溪边一放,挂上饵就能开始垂钓了。
小蛇对宋观清喜欢的事很是好奇,蛇脸贴着宋观清的侧脸,学着她的模样聚精会神盯着水面看。
虽然蛇的视力不足以让它看清楚到底在看些什么,但学宋观清让青蛇觉得非常有趣。
浮标沉浮了几下,鱼线骤然绷紧,小蛇扬起脑袋嘶了声,竖起瞳孔警惕突然出现的动静。
宋观清弯起的眼睛含着笑意,“看来今天要感谢小蛇带给我好运了。
小蛇卸下了戒备,圆圆的赤色眼睛打量着宋观清,察觉到她的愉悦,垂下的尾巴尖欢快地扫了扫,不管三七二十一先贴了上去。
面对垂死挣扎的鱼,宋观清握着鱼竿游刃有余的松紧力道耗着鱼的体力,像是在玩有趣的追逐游戏。
青蛇蹭着蹭着发觉宋观清的注意力放在了水里不识好歹的鱼身上,脸出现了一丝幽怨,趁着宋观清没留意之际滑了下去,一头沉入溪中。
竹叶青会水,宋观清不担心小蛇会溺着,只是不明白好端端的怎么往水里钻。
奋力挣扎的鱼忽然安静了下来,宋观清愣了下,鱼竿轻微一晃,一只泛着肚皮的草鱼就那么从水中浮了上来,跟着它一起上来的还有一条咬着鱼肚不松口的青蛇。
*M**,“......“
注入毒素的鱼还是不吃为好。
宋观清蹲在溪边接住了咬着鱼往回游的小蛇,小蛇像是打了胜仗归来雄赳赳气昂昂,咬着翻白眼的草鱼就往宋观清掌中送。
自个从边上爬去草坪滚了一圈,擦干净身上的水渍才回到宋观清脚边盘着,亮晶晶的眼睛里满是想被赞扬的期待。
宋观清无奈又温柔地揉了揉小蛇脑袋,“差点让它跑了,多亏小蛇今天才能有鱼汤喝。”
小蛇美滋滋抖了抖尾巴尖。
还得是它才行,要是那只蠢鼠跟过来,保准帮不了什么忙。
得了夸赞的小蛇更加起劲,一条条咬钩的鱼不用再和渔人斗智斗勇,被潜伏在水中伺机而动的毒蛇咬上一口,肚皮一翻死的透透的。
下午时分正是清河县内热闹的时候,满载而归的宋观清收获了不少爱好垂钓人的问候,纷纷问她哪儿钓的,能有那么多鱼。
宋观清浅笑着摸着袖中累的呼呼大睡的青蛇,告知了具体方位。
正打扫院子的金佩见大人早早回来,纳闷道,“您每次都垂钓到傍晚,今个怎么早回来啦?”
探头一瞧鱼篓,盖子快盖不住冒头的鱼了。
金佩惊呼了声,“大人,您今日手气那么好?”
宋观清将沉甸甸的鱼篓塞给金佩,温暖的手掌虚虚圈住熟睡中小蛇的脑袋,难得偷摸着压低声音,嘱咐道,“你悄悄把这些鱼理后院泥地里去,埋的深点免得被野猫嗅到味刨出来,再让厨房今晚炖锅鱼汤。”
金佩不懂好好的鱼干什么不要,但大人吩咐肯定有大人的道理。
“对了。”宋观清叫住离开的金佩,神情一下柔和了许多,“等晚膳时分,你当着小蛇的面多夸夸今天钓到的鱼。”
金佩想也没想的答应了,后院去埋鱼时才惊奇发现,每一条鱼的肚子上都有两个蛇咬过的齿洞。
难不成………………那条青蛇还会捕鱼?
晚膳时分小蛇精神的不得了,姿态端庄地盘在宋观清手边,时不时瞟向傻啦吧唧只知道吃饭睡觉的仓鼠,美美地将尾巴搭上宋观清手腕。
香浓纯白的鱼汤端上桌,金佩和大人对视了一眼,立马高声夸赞道,“大人,您今日钓的鱼可真好,市场上都不一定买得到那么肥美的鱼。”
小蛇尾巴抖了下。
“其实我能钓到,全靠小蛇帮忙。”宋观清手刚伸出去,小蛇亲昵凑了过来。
“小蛇那么厉害呀,还会帮大人的忙!真是条好蛇!”金佩顺着夸赞了好几句,小蛇脑袋顿时抬的更高了。
扎着个冲天小揪揪的仓鼠扭着胖乎乎的身子看了眼开屏似的青蛇,不明白这条心眼又小,心思又坏的蛇是如何做到在宋大人面前装成那般无辜可怜样的。
嚼嚼嚼....宋大人真可怜...嚼嚼嚼....摊上那么一条蛇………………
宋观清随手爪了把坚果放在了仓鼠跟前。
仓鼠黑豆豆似的眼睛一亮,两只爪子各抓了一个往嘴里送去。
嚼嚼嚼..但话又说回来了,有它盯着,那条坏蛇想做什么坏事还得先问过它拳头答不答应…………………
当着小蛇的面盛了碗奶白色的鱼汤,钓到的都是草鱼,后厨上街买来炖汤的是鲫鱼,好在烛起来小蛇也分辨不出来哪个对哪个。
宋观清喝了大半碗,不忘再次夸赞紧挨着她的青蛇,“小蛇帮忙捕捉的鱼,炖的汤比一般鱼汤都要好喝。”
双瓣饱满的唇染了油光,烛光下亮晶晶的像是抹了特别的口脂,小蛇呆呆看着一张一合的嘴巴,鬼使神差慢吞吞凑了过去,信子一舔扫过了宋观清下唇。
最后一抹余晖藏进了远处山峦,简单洗漱出来的宋观清身上带着湿润水汽,第一时间前去察看无精打采趴在床榻上的青蛇。
晚饭后青蛇的状态变得异常奇怪,连最简单最熟悉地攀附上宋观清手腕的力气都没有,肉眼可见整条蛇丧失了活力。
治疗蛇毒倒是能在清河县内能找到行家,可给蛇看病那是半点门路没有。不知道小蛇因什么原因而产生不适,宋观清不敢乱给它喂药。
掌心顺着小蛇脑袋疼惜地一路摸到尾部,温暖舒适的掌心轻抚下小蛇尾巴尖轻微晃了下,极其缓慢地挪动身体将脑袋枕在了宋观清手掌,闭上眼睛不动弹了。
宋观清将小蛇抱入怀中用体温暖着冰凉的身躯,床头置一盏油灯,干脆守着看书到天明。
棉窝里滚了一圈炸毛的仓鼠探出脑袋,诚澈的小黑豆眼睛眨巴眨巴盯着宋观清看了一会,粉嘟嘟的小鼻子耸了耸,果断倒头睡大觉去了。
什么时候睡着的宋观清记不清了,朦胧感觉到有副身躯紧紧抱着她,力道似乎想要将她融入怀中才好。
几啼鸟鸣打破清晨的宁静,太阳未出雾气不散,有着独属于晨时的凉寒和湿润。
哪怕昨夜睡的再晚,准时的生物钟催着宋观清睁开眼,视线不清明的模糊下隐约看见个人趴在身侧。
多次叫青九的男子入梦宋观清对此见怪不怪,全当自己还在梦中。
动了动四肢灵活自如,宋观清缓和了一会身体上的疲倦,抬手拨开了男子挡脸的墨发。
男子的皮肤异常苍白无血色,静静趴在那儿若不是胸口的起伏,怕会让人误会出了意外。
睡着时分外安静乖巧,纤长软翘的睫毛垂下,红唇微开能看见洁白的贝齿,少了浓艳下的张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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