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草木可拟人,祭品独叹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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洞穴内,狂风开始呼啸,犹如野兽的嘶吼,仿佛要将整个世界吞噬,让人毛骨悚然。它似从无尽的黑暗中骤然涌出,又仿若从遥远的未知之处奔涌而来,毫无征兆且毫无规律。

正如周楠峻所设想的那般,两人在风引力的作用下,身轻如燕,毫无阻碍地腾空而起。周楠峻果断放开了李清瑶的手,眼神向她示意,让她像在水中游泳一般滑动起来。李清瑶瞬间领会了他的意思,开始小心翼翼地调整自己的姿势和动作。

初始,她的动作还有些生疏和僵硬,但随着时间的推移,她逐渐找到了感觉。渐渐地,她那曼妙的身姿轻盈灵动,犹如一条自由自在的鱼儿,在水中优雅地盘旋着向上游去。她的每一个动作都流畅自然,融合在这股旋风里。

当伊人的腿上升到周楠峻头顶的瞬间,周楠峻没有丝毫犹豫,做出了一个令人震惊的举动。只见他伸出双手,紧紧抓住李清瑶的双腿,然后用尽全身的力气,猛地向上推去。

李清瑶被周楠峻这突如其来的举动吓了一跳,但随即,她感觉身体在周楠峻强大推力的作用下,以更快的速度向上方飘去。而周楠峻,由于受到这股反向作用力的影响,他的身体犹如一颗流星,直直地朝着地面坠落下去。

只听得“砰”的一声巨响,周楠峻的身体重重地砸在了坚硬的地面上,扬起了一阵尘土。他躺在地上,痛苦地呻吟着,身体好似被千万根钢针深深刺入,每一寸肌肉都在痉挛,每一根骨头都在发出抗议,难以动弹分毫。

正在向上滑动的李清瑶,听到那声巨响,她滑动的姿势停滞了一下,心中猛地一揪,像是一只无形的大手紧紧地握住了她的心脏。

但仅仅是一瞬间,她便清醒过来,深知此刻不是悲伤和犹豫的时候,她咬紧嘴唇,强忍着眼中即将夺眶而出的泪水,更加用力地滑动起来。

然而,泪水已不受控制,如决堤的洪水般汹涌而出,在风中飘荡,向上方某个不知名的地方飞去。

没有人能看到,李清瑶背后,一只无形的巨大的蝴蝶开始形成,它徐徐张开了翅膀,巨大的旋风在蝴蝶翅膀的张力下,将伊人向洞口的上方托去。

华夏大地,武当金顶的巍峨大殿之中,太极阵图闪耀着幽邃的光芒,仿若感知到末世灾劫的临近,飞速自转。那位道长,面色凝重,口颂一声“无量佛”,衣袂飘飘,决然飞身投入那神秘莫测的阵图之中,瞬间被无尽的光芒吞没,唯留一阵清风在殿内回荡,似是在诉说着不舍与悲壮。

武当山上,七星树的枝叶原本青葱翠绿,此刻却一片嫣红似血,在凛冽的山风中瑟瑟发抖,那鲜艳刺目的红色,恰似为道长舍身入阵而悲痛泣血,每一片叶子都承载着哀伤,于末日的阴影下,发出低沉的呜咽,仿佛在哀叹这即将消逝的安宁与祥和。

时间凝固了一般,过了许久许久,周楠峻才终于有了动静。他艰难地用双手支撑着地面,一点点地试图爬起来。每一个动作都显得那么吃力,身上犹如背负着千斤重担。终于,他摇摇晃晃地站起身来,脚步虚浮,慢慢地朝着床边走去。每一步都迈得极为沉重,慢慢耗尽了他全身的力气。

回到床边后,他一下子瘫坐在床上,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但即便如此,他仍不时地抬起头,看向空中,目光紧紧追随着那空中舞动的精灵。在幽光映射下的李清瑶如梦如幻。

渐渐地,随着时间的流逝,李清瑶那曼妙的身影在半空之中逐渐变得模糊,直至完全消失不见。周楠峻的目光一直锁定在她消失的方向,眼中流露出担忧和不舍。

他就这样静静地坐在床边,眼睛始终望着那个方向,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

又等待了漫长的半个时辰,周围始终没有任何异常的动静,风也开始停了下来。周楠峻那颗悬着的心终于缓缓地放了下来。他长长地舒了一口气,紧绷的神经终于得到了一丝放松,整个人显得疲惫不堪,但脸上却露出了如释重负的神情。

周楠峻四处搜寻着,目光最终落在了李清瑶放置在一旁的内衣上。他的脸上闪过一丝犹豫,但很快便下定决心。他缓缓地脱下身上的秋衣,动作显得有些笨拙。

当他拿起李清瑶的内衣穿上时,一股淡淡的、属于伊人的清香瞬间扑鼻而来。那是一种让人心神荡漾的香气,香气里还带着李清瑶的温度和气息。接着,他拿起两个肉包,小心翼翼地分别放置在自己的左右胸前。然而,当他低头审视一番后,却觉得这样的效果远不够理想。于是,他再次翻找起来,又找到了两件内衣,毫不犹豫地塞了进去。

经过一番调整,他终于感到满意了。最后,他拿起李清瑶换洗的秋衣,穿在身上,那一瞬间,他感觉到了一种别样的温暖和安心。

他就那样呆呆地站立在那里,似一尊失去了灵魂的雕塑,时间因为这一刻而停滞。他一动不动地保持着这个姿势,许久许久。周围的一切都变得寂静无声,只有他沉重的呼吸声在空中回荡。

终于,他似乎从某种混沌的状态中苏醒过来。只见他弯下腰,目光在地上急切地搜寻着。最后,他从布满尘土的地面上找到了一块尖利的石头。

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种决然和疯狂,紧紧地握住那块石头,毫不犹豫地用力朝自己的脸部砸去。刹那间,伴随着沉闷的撞击声,他本来就血迹斑斑的脸部变得更加血肉模糊。那些曾经结痂的旧的伤痕,在这猛烈的敲击下,不堪重负,再次破裂开来,形成了一道道新的伤口。鲜血如注般涌出,顺着他的脸颊流淌而下,滴落在脚下的土地上,染红了一片。他的面容已经完全扭曲,痛苦和狰狞在这一刻达到了极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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