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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
呆滞的眼睛缓缓瞪大,瞳孔震颤,难道是以次充好的事迹败露了?
钟老板要的酒水家里量不够,曹老婆子又舍不得不挣那份钱,眼珠子一转,干脆往酒里掺水,这样量就够了。
那么多坛酒,谁会一坛坛检查,哪怕事后有人找上门,事情也过去一段时间了,他们大可不认。
万万没料到东窗事发得如此快。
领头人见曹老太面无人色,嗤笑道,“老子真是开眼了,几个泥腿子竟敢算计我家老爷,吃了熊心豹子胆不成。”
曹家被砸成废墟,别说前面的酒坊,连同后面曹老太儿子住的屋子也没被放过。
一群高壮汉子凶神恶煞进入屋内,一言不发开始砸东西,曹贵直接吓尿了裤子,尿骚味儿将汉子们逼了出来,他因祸得福,成了家里房间保存最完好的那个。
由于钟老板派来的人声势浩大,愣是没人敢靠近瞧热闹,偷偷从自家门缝露出双眼睛,确定那群人浩浩荡荡离开,陆陆续续往曹家聚拢。
“哎哟,曹家被砸得干干净净,连片遮雨的地方都没有,你是没看见那群人多凶恶,吓得好几个小娃娃当晚发起烧,嘴里说胡话。”赵丹桂和刘淑芬坐在凌息家院子里聊闲天,谈到村里近日的热闹话题。
凌息坐在院子里手搓蚊香,连着下了几天雨,树叶竹叶腐烂在河沟里,滋生了不少蚊虫,昨天夜里他被叮了一手臂包。
霍琚反而没被咬几下,据霍琚说,从前基本他在哪儿,蚊子跟着他飞到哪儿,头一次遇上蚊子不爱叮他的情况。
凌息听得胸口一堵,稍作思索便明白,霍琚血热,体温高更容易招蚊虫叮咬,偏偏最近他热潮期将近,温度更高,可不得把方圆百里的蚊子全招来。
挠了挠脖子上的蚊子包,刘淑芬暧昧地笑了笑,“凌息,真看不出来,你家大郎挺厉害啊。”
凌息茫然抬头,赵丹桂一手肘怼上刘淑芬,“少当着凌息面胡说八道,他那明显是个蚊子包。”
“没到岁数呢,你咋就老眼昏花了。”
刘淑芬凑近仔细瞧,真是蚊子包,“哎哟,擦药了吗?咋这么严重。”
凌息皮肤雪白,在寻常人身上无甚存在感的蚊子包,放他身上又红又肿,中毒似的。
“擦了。”凌息点头,抬了抬手,“这不是被咬怕了吗,赶紧做点驱蚊香出来。”
刘淑芬和赵丹桂双双张大嘴巴,“这是驱蚊香?”
两人看凌息在旁边玩泥巴一样折腾半天,压根儿没敢想他是在做驱蚊香。
这东西县城有卖,但和香一类牵扯上关系的东西都不便宜,不是平头老百姓用得起的,凌息自己就会做,那得剩多少银钱啊。
二人深吸一口气,淡淡的药香钻入鼻子,沁人心脾,非但不刺鼻,反而很好闻。
她俩打起眉眼官司,你推推我,我推推你,半天没好意思开口。
哪个女人小哥儿不爱涂脂抹粉,香香的东西对他们天然具有吸引力,何况这东西还能驱赶蚊虫,寻常人家要么用艾草洗澡,要么在屋里烧一烧艾草,熏一熏,不仅刺鼻,而且烟气重。
“你们不是说曹家被砸了吗?他们得罪了谁?”凌息记得自己八卦听了一半。
提起八卦刘淑芬来了劲儿,“嘿,前些日子不是在传他们家攀上高枝儿了吗?”
“嚯哟,你是没见着,曹老婆子出门都是拿鼻孔看人的,跟她说话爱答不理,偏生村里真有些软骨头,跑去巴结她,叫他们家好出了阵风头。”
赵丹桂撇撇嘴,“因着他家飞黄腾达,不少丧良心的帮着曹家说话,对刘枝指指点点,刘枝他娘还偷偷跑去找过刘枝,让他去曹家认个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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