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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青衣离开后，清徽道长挺拔的胡须突然就软了下去，服服帖帖地垂在身前，末端勾着的小卷也软趴趴地垂了下去，似乎没什么精神。

原野眼珠子一转，目光从大门左移到站在自己身旁的清徽道长身上。

清徽感知到对方的小动作，目光右移也同样看了过去。

两人并排站着，各歪着一只眸，盯着彼此。

“嘿嘿。”原野笑。

“嘿嘿。”清徽也笑。

原野也不藏着，转过身面对清徽，笑着问道：“我说老头儿，你和沈青衣是不是有什么过节？我瞧着你好像故意在针对他？”

没有证据，全凭感觉——但原野的直觉非常准，即便他也不知道自己和一个AI有什么好感觉的。

“哦？”清徽捋了捋长须，笑了笑，“我与你、与沈小友皆为初见，何来过节。”

“是吗？”原野学着清徽摸了摸下巴，笑得狡黠，“那怎么现在不跟我这个根骨奇佳的天才少年推销你的清心门了？刚刚在沈青衣表演出来的热情好像一下子就散了呢。”

“……”清徽眯了眯眼，又换上一幅慵懒的模样，“我确实非常想招揽小友入门，但要知道凡事讲究一个缘，我看重你，并不代表你也一定要看重我——我既已抛出橄榄枝，你接或者不接，就不再是我该强求的事情。”

“废话就别说了。”根本就没说到点子上。

原野也不和NPC插科打诨了，嘴角一扬，乐呵道：“道长，你如此看重我，不如就把你头顶那颗悬浮的珠子送给我当做见面礼吧？”

清徽提起嘴角，弯着眉眼，慈祥道：“不可。”

原野追问：“你送我，我说不定就答应当你的弟子了。”

清徽拒绝的语速仿佛更快了：“不强求。”

“……”原野眼珠子一转，乐呵道，“其实你夸我的时候，我挺受宠若惊，毕竟我长这么大，还是第一次有人如此看重我。这样吧，为了感谢道长你的独具慧眼，我送你礼物。”

清徽缓缓闭上眼睛，防备道：“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

原野：“让我想想送什么啊！啊！不错嘛，这游戏做得真是不错！商城里居然还有那么多酒水卖！五X液、X台王子酿、青叶X酒、X州老窖……哦吼，现实世界一杯难求的春水琼液都有啊！据说全息游戏所有感觉都和现实一模一样，不知道这些酒的口感怎么样？”

清徽倏地瞪大眼睛，抬手捋起长胡，摇了摇脑袋，笑道：“哈哈哈，原野小友，我看你着实喜欢，岂是一杯酒就能喝完的缘分——都来一杯尝尝吧。”

原野笑得毫不意外，在现金商城里买了一桌子又贵又没什么人买的酒，全部送到清徽道长面前：“不用客气，我也觉得我和仙尊你的缘分不浅呢。”

“吼吼吼。”清徽道长笑得合不拢嘴，桌上的酒水竟已自动倒入杯中，一杯一杯排着队飞到清徽手边。

片刻后……

清徽醉醺醺地趴在酒桌上呼呼大睡，原野喊了两声见对方没反应，咧嘴一笑，跳过去把清徽发冠之上悬浮的那颗灰色珍珠拔了下来——

一切非常顺利，他准备的匕首小刀甚至都派上用场：“嗯，看起来不是什么值钱的东西嘛。”

道具说明：清心门掌门清徽道长的玉珍，色泽莹润，却有着毛绒质感，是世间极其罕见之物，深受掌门喜爱。

“唔。”原野抛着玉珍把玩，“就是个观赏道具？也不错，看起来确实很稀罕，收了。”

他将玉珍塞入袖中，离开竹轩，没想到下一秒直接就被传送到清心门的大门口。

“嗯？怎么传那么远？”原野私戳沈青衣询问对方的坐标，结果发现两人传送地点截然不同，“不喜欢的传送到大殿旁招待贵客的偏厅，喜欢的直接送到大门口？清徽那老头儿果然不喜欢我吧，送客之心溢于言表啊。”

原野腰板一挺，转身大摇大摆地准备再闯清心门。

突然边上一道白光，一个身材魁梧的彪形大汉从中走了出来。

两人对视一眼。

原野认出对方胸口群魔乱舞的家族徽章——正是之前和沈青衣有过节的那个家族。

来人正是午虎，他知道沈青衣身边还有个5级的新人，但眼前这人已经6级，显然不在考虑范围内。

午虎也是个有讲究的人，瞥了原野一眼，警告道：“你如果是要来清心门拜师，我建议晚点来，我一会儿要进去寻仇。”

“……”一般等级低的人是无法鉴别高等级的人，但原野是氪佬，有钱可以为所欲为，他多的是道具，偷偷鉴定后发现对方已经20级，再加上群魔乱舞的家族身份，顿时将来人和等级榜上第一、全服唯一一个20级玩家午虎划上等号——此人也是个固马玩家，多款游戏中都是个一等一的高手。

原野自知和沈青衣都不是他的对手：“大侠且慢！我只是来交个任务的，给我五分钟即可，拜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