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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一早上,陈英带着一群慧字辈的师姐师妹来给胡伯和黄先生拜年,也给全村的老人和大哥大嫂们拜年。全村的伯父伯母,叔叔婶婶,看着陈英己长成大姑了,心里特高兴,拉着陈英等女孩子,无比疼爱的把好吃的东西往她们荷包的塞,一个个荷包都装得满满的。上午家宽妈烧了两桌好菜,请胡伯,黄先生和众姑娘喝年酒,陈立,袁成华都来了。桌上有姑娘们最爱吃的山鸡烧板栗,粉条炖猪蹄等菜。陈立举起酒杯道:“我提议,我们大家一起敬黄先生一杯,是他带领我们走上了这条光明之路,是他带领我们取得一个个胜利,才有了今天的丰盛新年,请黄先生接受我们的敬意。”黄琬道:“是在大家的共同努力下才有今天,功劳不是我一个人的,功劳属于在坐的每一个人,特别是慧智,她的功劳最大。”大家仍然坚持要黄先生接受敬意,胡伯同样在旁鼓劲,黄琬只好干了一杯。接着大家又敬慧智,把个大姑娘弄得面红耳赤。高高兴兴吃完午饭后,陈英对黄琬道:“大哥哥,我师傅请你和胡伯明天到我们那里吃午饭。”黄琬答应了,陈英带人回清风庵,袁成华回袁家寨。
初五,黄琬来到大院,看到四小队在节日期间,前后左右碉楼都有人值班,心里很是高兴。大家见黄先生来了,都跑过来拜年问好,王庆安夫妻也出来迎接。黄琬对王庆安道:“王教官,我是特地来找你的,我想请你把这六十人训练成守城部队,敌人迟早会找上门来的。王庆安道:“训练人没问题,但还得要有防守武器,最少还要增加两挺机枪,子弹最少要库存两万发以上。”黄琬道:“这个没问题,机枪和子弹马上可以调来。”王庆安道:“如果再增加两挺机枪加上足够的子弹,我保证能守住大院。不管多少部队来没用,因为周边只能展开一个营的兵力。只要把这六十人个个训练成神枪手,一个营的兵力他们几分钟就可点名完毕。黄琬道:“我叫一小队过来代替他们值班,四小队的人全员参加训练。王庆安道:“这样就更好了,我会把他们训练成一个打不垮的钢铁连。”
快乐的日子总是过得很快,转眼就到了正月十五元宵节。同往常一样,黄琬和英子吃罢早餐,就走向那家茶馆,要了杯茶,慢慢喝着。约半个小时后,李健到了,黄琬忙叫店小二再上一杯好茶和两道点心。坐下喝了口茶,李健问道:“滚子河的事是六大队干的吧?”黄琬道:“是的,为死去战士报了仇,也打击了敌人的嚣张气焰。”李健道:“很好,就是杀人太多。”黄琬道:“打仗就这样,你不杀他,他就要杀你。”李健也没有多说什么,接着道:“浠水竹瓦有一个叫孙庚生的恶霸地主,养了三十多个庄丁,长枪三十二支,机枪一梃。在过年期间,抓了我们两个交通员,两个交通员藏在古云庵里,被他手下去古云庵里烧香发现了,他就带人包围了古云庵,抓走了两个交通员不说,还把两个年轻漂亮的尼姑给糟蹋了,两个尼姑上吊死了,交通员在亮明身份后也被它杀了,他猖狂的扬言:“只要是赤匪,见一个杀一个,见两个杀一双。”他之所以这样嚣张,一是他有钱,光田产就有近千亩,还有五处生意,二是他有后台,他亲弟弟在县保安团当副团长,竹瓦乡乡长与他称兄道弟。他平时所做的坏事数不胜数,他家的田产大部分都是他杀人放火霸占来的,他手下的庄丁个个都有血债。黄琬道:“要灭这个坏蛋六大队办得到,可是要是周围的竹瓦,汪岗,上巴河,陈策楼四面支援压过来,我就麻烦大了。”李健道:“我可以让其他大队堵住上巴河,陈策楼的援兵,不让一兵一卒过去,但是竹瓦,汪岗你们要自己解决。这两处的兵力加起来有七十人。”黄琬道:“我回去与他们商量一下再定吧,起码要先去侦察一下。”李健道:“好吧,尽量快一点,最好在这个月内行动,下个月驻在上巴河的四大队要到英山去开辟根据地了。”黄琬道:“还有半个月时间,差不多够了。”从茶馆出来后,黄琬把情况全告诉了英子,陈英的脸都气白了,恨不得马上过把这个混蛋大卸八块。他叫英子去叫上金婵一起去陈家台,并通知静安和袁成华都到陈家台。他自己先去贾庙,在贾庙找到陈炳,正好钱坤也在,他正准备把情况告诉陈炳,见黄先生来了,就直接告诉道:“新镇长昨天下午到任,是从黄州坐马车来的,共来了三辆马车,带了三十支长枪,二挺机枪,十箱子弹。昨天晚上就招集镇公所的人训了话,要求镇公所全部工作人员齐心协力办好围剿赤匪之事,三十支枪是第一批,过几天将有第二批三十支枪和更多子弹送来,要大家都要帮助招募身体强壮,对**有仇恨的人进保安队,最少还要招五十人。这个新镇长叫丁协松,是个瘦高个,狠角色。”黄琬知道:“国民党这是全面的对**游击队开始了更加残酷的围剿了。”叮嘱钱坤千万不要暴露身份,假装迎合新镇长,争取得到他的信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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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陈家台,三个大队长和静安,金婵都已到齐,英子已将第一件事讲给大家听了,静安大师气得咬牙切齿,从没见她这样生气。黄琬又讲了第二件事,贾庙的新镇长的态度。陈立道:“他要是老老实实做他的镇长也许话得长一点,他要自寻死路,等第二批枪到了后就送他去与前两任会合吧。”静安不待陈立布置任务说道:“我和师妹先带慧孝,慧仁,慧义,慧信过去侦察,保证把孙庚生的情况和竹瓦,汪岗的情况侦察得一清二楚,我们今天就出发,不需要两头跑,你们三个大队明天晚上带人出发,我们在古云庵落脚,你们直接到古云庵找我们就行,你们看这样可好?”几人认为静安大师安排得合情合理,都表示按她说的办。说完静安和金婵回庵拿东西和叫人准备出发。陈立道:“一,二,三,五,六,七小队明天晚上七点钟全员出发。”现在基本上走上正轨了,不需要多交待,大家知道要带什么,在哪里集合等等。黄琬决定这次不跟他们去了,相信他们已成长起来了,干彻在家等他们胜利凯旋。
正月十六下午六点半,六个小队人马在陈家台会齐,七点钟就准时出发。胡伯去拐子坡值班。
凌晨二点到了古云庵,静安大师己在庵前等候,见大家来了,急忙迎进庵里的大殿,只有这里才容得下一百多人。大殿里已备好了茶水和碗,渴了的队员自己舀水喝。静安大师介绍了侦察情况:孙庚生的家是个独立的大四合院,有三个门,前门后门和则门。坐北朝南。正面是门庭,两边是耳房,后面是正房,两边耳房各有四间大房,二间不带窗户的小房。三十多个庄丁住在东边两间大房里,全是通铺。西边是厨房,饭厅,会客室,会议厅,两间小房住的是管家和账房先生。孙庚生和四个老婆,六个孩子住在正房,正房有十间房子,他本人住东边第二间,第一间前后都没窗户,四个老婆各住一间,四个佣人共住一间,再就是厨房和饭厅,他们一家在正房吃饭,管家,账房,男佣人,和庄丁一起吃饭。他们的家离竹瓦镇只有三里路,离汪岗十三里,离上巴河五里。不过竹瓦到他家中间有一条小河,河上架有木桥,汪岗也是要过这条河,另外有桥,离这里五里路。情况介绍完毕,陈全心中已有了章程。问陈英和袁成华道:“你两有什么想法吗?”陈英道:“你下命令吧,我知道你会怎么打法。”陈立道:“七小队守住竹瓦那坐桥,六小队守住汪岗那坐桥,发现有带枪的人过桥,立即击毙,但不能伤了老百姓,到了地点后,选择有利地形,找好掩体,绝不能放一个敌人过来,五小队向上巴诃方向前进两里,找有利地形埋伏好,只要你们阻击援军半个小时就够了。三小队负责守好则门和后门,有人往处跑就开枪击毙,二小队用手榴弹砸开庄丁和孙庚生的窗户,迅速住里扔手榴弹,然后用机枪扫射。我带领一小队砸开正门往里冲,把三十个庄丁全灭后再开始搜查。”陈英道:“等天亮就动手,看请楚人好射击。打完了在他家吃早餐。”
六点多,天才有点蒙蒙亮,陈立令大家出发,各就各位。到达孙家大院,见庄丁的寝室已亮了灯,大多数人还躺着,个别人在坐着抽烟,真是太好了、目标清楚,几个队员一齐动手,一时问七八个手榴弹投进寝室,紧接着两挺机枪从窗外伸进来对着通铺一阵扫射,有的想打开大门往外冲,正好陈立带人打进来,有几个往则门跑,刚打开门,子弹就来了,全部送上了西天。再说孙庚生正抱着老四睡得正香,窗户一声巨响,一个东西飞了进来,正好落在他们被子上,他马上把被子一掀,趁势滚到床下,轰的一声巨响,他是逃过去了,但老四被炸成了重伤。陈英早就盯着这间房,见没炸着孙庚生,叫队员把窗户拆开,他提枪跳进房里,见一个裸身女人被炸成重伤,却没见那个男人,枕头边还有一把手枪,她将手枪抓起,四处一看,只有床下可藏身,她对着床下叭叭叭连开三枪,只听一声惨叫后便再无声无息。她叫进一个男队员把床下的人拉出来,赤身露体,一丝不挂,肚子一个洞,心口二个洞,人已死了。她叫男队员拉条被子盖上,只留头部好辨认。前面数了一下正好三十具尸体。陈英叫来慧仁辩认,慧仁道:“此人正是孙庚生。”至此,这个横行乡里,杀人如麻的恶贼和他的帮凶,全部伏法。此时静安,金婵也来了,她们打开没有窗户那间房,里面有两个柜子和几口箱子,第一个柜子全部装的契约文书,第二个柜子装的全是金银玉器,戒指和手镯,只有区区八根金条,四口箱子装的是大洋,每箱三千块,刚好一万二千块。陈英令几个男队员去找箩筐或麻袋来将金银玉器和大洋全部装好,挑到前面去。孙庚生的几个老婆孩子吓得在房里不敢出来。陈立已打开了前面的三个仓库,军火库里,还有十支长枪,一挺机枪和二十二箱子弹,难怪这家伙敢说大话,原来这就是他的底气。天大亮了,几路人马全部撤回,这时候不管哪个方向的援军来了他们都不怕,因为现在集中了一百五十七人,五挺机枪,来多少消灭多少。陈立叫人把管家,账房,男佣人,厨师都集中起来,不一会,管家,账房,六个男佣人,四个厨师都到齐,个个心惊胆战。陈立道:“只要你们没有血债,不与人民为敌,不与游击队为敌,我们不会为难你们,现在你们要去做几件事:一,几个厨师马上做一百六十人的饭菜,二,管家和账房立即去通知所有的佃户来开会,三,你们几个男的把这些尸体抬到外面空地上摆起来。照我说的去做吧。”几个人立马执行。陈立对英子道:“那些女人和小孩怎么办?”英子道:“叫她们滚蛋,各谋生路。这里要全部没收。女佣们问清楚情况,是卖进来的,还是被抢进来的还是抵债进来的。是卖进来的把契约退还,给路费回家,是抵债进来的,退还借据。给路费回家。”陈英道:“我这就去办,三小队跟我走。”来到正屋,陈英喊道:“女人和孩子出来,不想死就快点。”三个女人六个孩子全出来了。陈英道:“孙庚生和那三十个帮凶已被我们处决,这房子我们要没收,你们个人的财产我们暂不没收,你们现在收拾好你们的个人财产离开这里吧,一个小时后就全部归公了,快去吧?”三个女人急忙回房收拾东西去了。陈英又叫来八个女佣,其中两个厨娘。问明情况,这八个人都是抵债进来的,两个厨娘是因为借了孙家十块大洋,一年不到连本带息变成了二十块大洋,没办法只好来他家做工十年用来还债,她们已做了六年,还有四年,其她几个人有的还要做十年,有的做一辈子也还不请。陈英叫她们不用着急,孙庚生已死,待会有人来把她们的欠条找出来烧掉,你们就可以回家了,几个女人跪下磕头致谢。有一个最小的女佣哭道:“恩人,我没有家回怎么办呐,我的父母都死了。”陈英看了看师傅,见师父傅点头,说道:“愿意跟我走吗?”女佣答道:“愿意愿意。”陈英问:“你叫什么名字,今年多大了?”女佣道:“我叫孙立春,今年十五岁。”陈英道:“你现在就跟着我,我叫你干什么你就干什么。”孙立春道:“好的,老板。”陈英道:“我不是老板,我是你师姐。”孙立春道:“好的师姐。”此时几个女的背着大包小包,带着孩子走了。陈英叫立春去看看那个被炸的女的怎样了。立春马上跑去,不一会回来说,四姨太死了。陈英叫几个年纪大点的女佣去帮四姨太穿好衣服,然后抬到外面去和孙庚生放在一起。不一会早饭好了,大家吃罢早饭,陈立命令除放哨的外,大家自己找地方休息,他们几个大队长可没办法休息,陈立叫几个队员把那个装有契约账木的大柜子搬到院中间。此时佃户陆续来了,看到摆在外面的尸体,无不拍手称快。一个男佣道:“大队长,这么多人吃饭,要不要杀一头猪呀?”陈立问:“哪里有猪?”男佣道:“那边还有个院子,专门养猪,养牛,养羊的。”陈立跟着男佣走到另一个院子,只见一排猪栏,一排牛栏,还有一个羊圈。过完年还有二十多头肥猪,十多头牛,五十多只羊。陈立叫男佣杀一头大肥猪中午吃。此时细户已到齐。陈立大声道:“各位老乡,我说几件事情:“第一,从今年起,你们只交一半的租,去年交两石的今年只交一石。第二,所有佃户欠孙庚生的钱或租谷,全免了,账和借据都在那个柜子里,等会当作大家的面全部烧掉。第三,这个房子我们没收了,暂由管家和这六位兄弟管理。第四,你们赶紧成立农会,选出农会正副主席,这里就是农会的办公地,由农会接管这里,包括那边养牛养猪的院子。”四条讲完,佃户们沸腾了,有的痛哭流涕,有的磕头谢恩,有的大喊大叫,压在他们头上的大山终于被推翻了。叫他们怎能不激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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