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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哼，这张三！”
许大茂咬了口馒头，一边咀嚼着一边不满地说道“今天早上我回厂里的时候，才知道金副科长转正了！要是之前他应下来，那我不就能在他面前露个脸么......”
“我现在连给金科长道喜，我都不敢去......”许大茂看着低着头吃着饭的娄晓娥便问道，“那活儿到底是不是张三干的呀？”
“我咋知道是不是！”娄晓娥不耐烦地看了许大茂一眼，“你自个不会去问他呀！”
娄晓娥说完过了好一会儿都没听到许大茂的回应，便抬起头看着他，见他拿着馒头缓缓地吃着，只是目无聚焦地盯着餐桌上的菜，不知道在想着什么，“怎么了？”
虽说许大茂对待自己也算不上好，但坏也坏不到哪儿去，但想到自己跟张三私通，早上还在卧室里头翻云覆雨呢，顿时就有些自责了起来，“我记得前不久他上家里说起过这事儿......说是那天晚上你问他的时候，他手头上活儿比较多！”
“但最近好像有什么人帮着他的忙，我听他的意思估计是想帮你的......”
娄晓娥也不知道该怎么说比较好，脑海里头一会闪过早上的画面，一会儿闪过许大茂以前对自己的好。但许大茂却没有发现娄晓娥的异样，“真的？”
“我也不清楚，你自个去问他不就是了！”
“我刚刚回来的时候路过门房了，杨慧琴说张三中午不回来吃饭......”许大茂皱着眉头说道，“我这都好些天没碰到他了，不是我下乡去了就是回来的时候没见到他人......”
娄晓娥深吸一口气，想到张三之前说若是自己想的话，他愿意帮许大茂的忙，“他早上上家里来过一趟，我还问过他最近到哪儿干活儿呢！”
许大茂听到这话立马就皱起眉头，盯着娄晓娥质问道，“他上家里来干啥！”
“干啥？还我书还能干嘛......”
许大茂讪讪地说道，“我不就问问嘛，你着什么急！”
娄晓娥白了许大茂一眼，“我跟你结婚多少年了，你什么意思我还能不清楚！”
“我也没别的意思呀！”许大茂有点心虚，忙岔开话题问道“他最近到哪儿干活呀？”
“哼！”
娄晓娥刚刚还觉得对许大茂有点歉意，但是面对许大茂突然而来的质疑反而放下了，咬了口馒头不满地哼了一声后说道，“帽儿胡同，还书的时候还顺道让我问问你！若是那房子真的是领导的，你找个时间过去瞅瞅......”
“他说地址了没有？”
见许大茂有些急的样子，娄晓娥就摇了摇头，“你去你也不认识路，张三说要是想找他的话去鼓楼那边找他......那边他倒是给我留了地址，他现在基本每天都在那边！这几天说是在抓紧把帽儿胡同的房子完工了......”
“我吃完饭找他去！”
娄晓娥把地址报给了张三以后，便说道“你顺便可以看看他那房子装修好的样子，我觉得应该就跟你们金科长说的那样！”
许大茂点了点头，“你说他现在在抓紧把那边的房子给完工了？”
“嗯！”
许大茂皱起眉头说道，“要是那房子真的是李科长家里的，那......”
娄晓娥知道许大茂的意思，若是那房子真的是李科长的，那现在张三在赶进度的话，就算是自己露脸了也啥好处。之前的打算无非就是，若真的是张三干的活儿，那么就引荐给金科长！
然后自己再借花献佛让他服务好金科长，再找机会在李科长面前露个脸，把这关系给理一下！
“还想学人当官呢！”
娄晓娥白了许大茂一眼，想到早上张三说的话就觉得这许大茂不论是床上床下的表现真的不如张三多了，“平时让你没事多看看书，你偏喜欢喝酒，你怎么不把自己给喝死了......”
许大茂气刚生起来，但是想到刚刚娄晓娥的话里头好像对自己的话有反驳的意思，便给压住了，“啥意思呀？”
“哼！”
娄晓娥不耐烦地说道，“只要确定那房子确实是那什么李科长的，你跟你们金科长提一嘴，说误打误撞得知那房子真的是李科长的，知道金科长惦记着这事儿，就拜托张三给加紧进度了！”
“后头有啥事儿，人家金科长会自己找理由去李科长面前提。你现在啥也不是，你还想搭上人家规划司的关系！金科长先靠上了再说，你要是金科长都没靠上就靠上人家李科长！你怕连这份工作都保不住......”
许大茂有些惊呆了，自己确实是想着傍上人家规划司这艘大船。要是自己靠上了规划司的李科长的话，那还要金科长干啥？
但却忽略了，自己上司的上司还要靠拢的关系，是自己一个无名小卒可以拿出来显摆的么？要是自己真的靠上了李科长的话，那估计金科长可能会因为争取到了李科长的关系给自己一点便利。
但自己相对应来说，也可能会成为金科长的威胁......
若是自己是那李科长的什么人还好，但自己压根不是。就算是傍上了李科长也是可有可无的人物，但金科长却会以为自己会分掉属于他的某一些好处。可能不会对自己怎么着，但绝对容忍他人对自己......
“你怎么知道这里头的关系！”许大茂咽了咽口水，这个傻媳妇别说是关于政治方面的东西了，就是钱方面的事情都拎不清，“谁告诉你的？”
“还能有谁，张三呗！”娄晓娥不耐烦地咬了口馒头，“让你多看书你偏不看，整天人五人六，这个哥们那个兄弟的.......”
“张三！”
许大茂有些惊讶地看着娄晓娥，“他对你说的？”
“嗯！”
娄晓娥撇了撇嘴，“我也不懂，反正你有什么事情自个问他去！他可不像你这样肤浅......好歹也是读完初中的人，还喜欢看书！”
“等会再念叨行不行......”
许大茂既想骂人又不敢骂出来，只能心急地问道“到底怎么回事，你跟我说说......他张三懂这玩意？”
“我咋知道！早上还书的时候就说，若是你有兴趣的话可以去看看那房子是不是那李科长的......若要是是的话，那到时候露个脸去厂里找你们那金科长邀功就是了......”娄晓娥忙想着早上跟张三战后闲聊的话，结合起来跟许大茂说道“反正意思就是，张三不看好你找什么李科长！”
“跟金科长先打好关系再说......反正我觉得他说的挺有道理的，你要是想知道的话自个去问他就是了......”
许大茂点了点头，“李科长的房子确实在帽儿胡同，就是不知道是还是不是......”
娄晓娥没搭理许大茂的话，自顾地吃着午饭。许大茂见娄晓娥没接茬，反倒是疑惑了起来，“张三怎么懂这个，他不过就一个木匠而已！”
“木匠！”
娄晓娥对许大茂的话嗤之以鼻，不屑地说道，“他早上过来还问过我要不要去尹泽文那边呢，你知道他上个月从人家那儿......”
“不是，尹泽文是谁？”
娄晓娥见许大茂皱着眉头看着自己，便疑惑道“你不认识，我没跟你说过么？我上次介绍给张三认识的呀，就晓梅她爱人......城西那边一个木料厂子的主任呀！”
“噢，是他呀！”许大茂不好意思地笑道，“我只记得他媳妇叫啥名字，倒是不知道他叫啥来着......”
娄晓娥知道许大茂心心念念想走仕途，其实也有自己的原因。因为自己认识的好些朋友，所嫁的人大多都是个官儿！谁家女人成婚以后不会带着自己的男人认识一些自己的姐们家人呢......
但，时间久了，不仅许大茂因为与别人的身份有点差异，也因为还没有孩子渐渐地远离了！
“张三上个月怎么着？”
“下了千把块钱的料子......”娄晓娥看着许大茂无奈地说道，“别太小瞧人，人只是没有工作而已！但却是个有本事儿的，早上还问我去不去晓梅那边......”
娄晓娥见许大茂有些怔住的样子，便摇了摇头，“至于么！”
“千把块钱......”
许大茂回过神来，看着手里的馒头摇了摇头，“他真有那么大的本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