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辩论会址选在御花园一块空旷的草地上,高杰命人摆下酒宴,一边饮酒,一边辩论。
辩论大会依然由陈玮主持,所以高杰退居一边,让陈玮坐主位。想了想,高杰又让人去请皇后朱子贤。
不一会,皇后朱子贤到了。她一出现,便艳惊全场,整个花园顿时黯然失色,那些没有见过她的大臣,都看得目瞪口呆。
朱子贤走到高杰的身边,说道:“陛下,臣妾一向不理政事,何以让臣妾参与如此重要的盛会?”
高杰说道:“今天的盛会不谈政事,只论道,今天到场的,可说都是天下的大家,皇后不妨听听,就当以道会友。”
“既然这样,那今天臣妾就当个听客。”然后,朱子贤便在高杰的身边坐下。
看人齐了,陈玮便宣布今天的辩论大会开始。然后,陈玮亮出主题:“各位,今天的主题有两个,一是前朝为何会灭亡?二是什么样的法规法矩才是好的?前朝好的法规法矩该不该继承?”
亮出主题之后,陈玮又说道:“这两个问题是富贵城城主路小凡提出来的,就让路城主先说说他的意见。”
听到路小凡也到会了,朱子贤不由眼睛一亮,眼光一顿搜索,已锁在路小凡的身上。
路小凡没想到自己第一个开始,有点小紧张,忙摄了摄神,然后站起来,说道:“前朝皇帝袁弘我没有见过,所以无法评论他的对错,但他身边的名将我都认识,有陛下,有独孤王爷,有董王爷,哪个不是当今的大才?所以,我不认为前朝是因为武力不够而灭亡。”
霍明浩问道:“那路城主认为前朝是因为什么原因而灭亡?”
路小凡说道:“我才疏学浅,如果霍王爷问我哪里好玩,哪种美酒好喝,我绝对能说个一二,至于前朝为何会灭亡,真正的原因我还真说不上,不过我问过很多百姓,他们对前朝的评价都不高,这说明百姓觉得前朝不好。”
陈玮说道:“那第二个问题,路城主有何意见?”
路小凡脸红了红,说道:“我不太熟悉律法,所以无法给出评价。”
一个贤者突然说道:“一个不熟悉法规法矩的人竟然能当上城主,真是荒谬。”
路小凡笑了笑,说道:“你说得很对,但我觉得一个好的城主,不在于他懂多少律法和规矩,而在于他能不能让百姓过得好。”
那贤者反驳道:“不懂这些,又如何能制定出让百姓过得好的法规法矩?”
“只要真有一颗为百姓着想的心,就一定能找到办法。”顿了顿,路小凡又说道:“我相信前朝一定不缺好的律法和规矩,但为什么还会灭亡?这说明什么?这说明这些律法和规矩的初心并非是真正为了百姓。”
赵文轩说道:“路城主高论!”
那贤者说道:“自古以来,贤君都以规化百姓为己任,前朝的灭亡与律法规矩无关,多年来,我精读前朝的律法,很多都继承了历朝历代的精华,永远不过时,因为这些都是管治天下的根本,不能丢,所以前朝好的法规法矩,我朝还是应当继承下来。”
路小凡问道:“你指的是哪些?”
那贤者说道:“凡是能教化归化百姓的都是。”
“你是说,只要把百姓教化好,每个朝代都会万寿无疆?”
“不错。”
“如你所说,那前朝之所以灭亡,是因为没有教化好百姓?”
“这。。。。。。”
路小凡冷笑了下,说道:“以我看,前朝就把你教化得很成功。”
陈玮说道:“路城主,这只是辩论,各抒己见,但不许人身攻击。”
“抱歉,我只是觉得整天想教化百姓的人都不是好人。”
陈玮看了看高杰,然后问道:“路城主还有什么意见要说的吗?”
“没有了。”
路小凡坐下之后,陈玮便让控诉路小凡的那几个城主轮流发言。针对前朝为何灭亡,他们只有简单的一句:前皇帝无道,然后火力全集中在法规法矩上。他们都强调法规法矩的重要性,说这是管辖一个地方的重要依据,并说那些可以延续下来的前朝法规法矩,是历朝历代的贤者留下来的智慧结晶,并非前朝专有。
然后,他们又抓住路小凡不熟律法,以这个作为反例,说路小凡就是因为不熟悉法规法矩,才制定出反噬四方的坏规矩,恶规矩。
他们这样,本属于违规,但陈玮并没有阻止,直到他们说完了,陈玮才说道:“路城主,他们以你为例,并非是个人攻击,只是他们的论据而已,你不要放在心里。”
路小凡漫不经心地说道:“丞相刚才说过,这是辩论,可以各抒己见,他们说他们的,我有什么好放在心里?”
刚才他一直在听着他们的发言,知道他们是在故意引导,见没有人反驳他们,便知这个问题有点敏感,没人敢随便发言。之前他已在殿上反驳过他们,现在懒得跟他们争,反正现在只是辩论,不是论对错的时候。
听路小凡的话中有讽刺之味,陈玮脸红了红,然后问道:“有哪位要反驳几位城主的?”
一位贤者站起来说道:“我不是反对刚才几位城主的观点,反而是支持他们的观点,我觉得他们说得很好,好的东西就应该继承下来。还有,无规矩不成方圆,不管是治理天下,还是治理一个小地方,都应以大局为重。”
赵文轩问道:“何为大局?何为天下?”
那位贤者说道:“以朝廷为中心,百姓为辅,此乃大局。至于天下,朝廷所管辖之处,莫不为皇土,皇土之上,即为天下。”
赵文轩问道:“你是朝廷之仕?还是天下百姓?”
那位贤者一愕,然后说道:“我乃百姓。”
赵文轩笑道:“先生真乃高人,身为百姓,心系朝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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