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隋军加紧赶造竹伐,而且故意将切割下来的废竹料和绳头扔进江里,任他们漂流下去。颉利见到这些东西,又见林南迟迟不进谷,知道他是要铁了心渡江了,不得以只能将埋伏的人马撤回来。而哈达云的大军在谷里其实早已经狼狈不堪了,首先的问题就是粮草供应十分不便,再者谷中寒冷潮湿,兵士多出癣疮疾病。所以等他们接到命令撤离之后,全都精神抖擞,很快就撤进了谷里。消息传到隋军大营,林南马上下令停止造伐,迅速挺进九龙谷,不给颉利喘息的机会。所以哈达云的大军刚刚撤入萧关,隋军便已经在萧关南面三十里扎下营寨。休息了一日,翌日,林南便亲率大军挺进萧关,在城下摆开阵势。颉利知道要守住城池就要先激励大军的士气,所以也率军出城,和隋军两面对阵。林南今天换了一条沧海白龙枪做兵器,他的一套枪法得众家之常,尤其是秦彝和樊伯当传授的最多,所以他马上的功夫也应该是属一属二的了。只见他敛容出阵,缓提缰绳,坐下白马嗒塔几步上前,脸上也显得极是漫不经心。其实他是故意这样,为的就是激怒对手,好乘机找寻他的弱点。颉利不知是计,见他竟丝毫不把自己大军放在眼里,顿时双眼如铃,勃然怒道:“来将何人?”林南连正眼也不瞧他,只稍微藐了他一下不屑的道:“朕便是杨羽,那个不要命的敢来一战。”突厥大军人马将他是大隋皇帝,全都争先恐后的抢出来观瞧,而颉利也吃惊的望着林南,他怎么也想不出一个皇帝竟然会出战对敌,的确。要不是林南执意,恐怕这世上还真没有一个皇帝会愿意挺身赴险。“你真的是大隋皇帝?”虽然皇帝是没人敢冒充的,但颉利还是不怎么敢相信,林南看他模样知道他不信,不禁冷笑道:“朕的名号也是别人敢冒充的么!”突厥军中哈达云见林南如此狂妄,顿时勃然怒道:“管你是谁。也要将他砍了!”话未毕,马已飞出,他提一杆混铁枪,也算是突厥军中有名的虎将了。而他座下那匹马显然也是匹宝马良驹,起步极快,四蹄飞驰而出,哈达云仗着脚力迅捷,一杆混铁枪迎胸刺来。眼见哈达云如虎扑来,林南却仍旧慢提马缰。显得毫不在意。诸将大惊失色,只有林南几个高手知道原由,所以也不甚担心。“呼!”混铁枪裹着一股劲风向林南胸前袭来,眼见枪尖闪着黑光就要透胸而出,就在这千钧一发之机,林南忽然向马后一仰,身子水平的躺在马被上,两脚紧勾住马镫。左手握紧亮银枪,枪尖点在地上。哈达云正自狂喜着把大隋皇帝刺死了。却见林南如此姿势,他自为将以来从没见过这种招式,登时目瞪口呆,长枪悬在林南胸脯之上有半秒工夫。林南要的就是这半秒工夫,只见他左手忽然抬起,亮银枪直奔面门。速度之快,另哈达云根本来不及做任何反映。“当!”哈达云最后只能弃了手中长枪,林南微一侧身另长枪滚落地面。“你这是什么招式,怎么全无规矩!”哈达云似乎忘了自己没有兵器,还指着林南喝问。“只要能打败对手的都是好招式。”随着这句话。林南的马已经起动了,一杆亮银枪如蛟龙出海一般,枪头映着日光,直取哈达云眉心。哈达云吓的魂飞天外,他没有兵刃自是无法抵挡,只能拔马便走。两人一追一逃,哈达云座下的良驹显然比林南座下的白马奔行迅捷,眼见林南是追不上了。众将暗叫可惜,谁曾想哈达云正自庆幸逃过一捷,林南竟飞身而起,一跃三丈,举枪直追哈达云背心。“啊!?”两阵上无论是武将还是三军兵士,全都塄立当场,根本没有一个人见过这到底是什么招式。哈达云隐隐觉查出异样来,待转头一看,只见一个白影横空而至,手中长枪如出洞灵蛇直刺背心。“不要!”哈达云惊恐已极,一对牛眼瞳孔放圆,紧接着就感觉背心一凉,意识随即消失。“啊!”林南一声爆喝,空中连刺十三枪,哈达云背心如莲蓬一般,喷出十三道血注来,人也随着倒撞马下。“哒。”林南此时方才缓缓落脚,背后白袍迎风抖展,银枪斜指地面,面色冷傲,霸气震慑全场,这一招有个名堂,叫做“霸王神现!”“爹!”整个三军都呆滞在那里,这时一个黑甲小将忽然打马而出,手中提一杆红缨枪,看样子是哈达云的少子。林南大步一跃,飞身而起,脚尖一点马背跳上哈达云宝驹。那小将显然报仇心切,一赶红缨枪只顾往林南胸前直刺,两下马头相交,林南向右一闪,用左臂夹住他枪杆,紧接着向后一提,那小将不知弃枪,身子顿时相前一倾,林南正赶上这机会,左臂向前一探,大手抓住他领口用力一提,将他身子提离马背。“啊!啊!”小将被提离半空,吓的手足乱瞪,脸色青紫一片。“啪!”林南抄手将他重重的掷在马下,那小将背脊几被摔裂,痛的嗷嗷乱叫,两军众将正看的心惊胆战,林南忽然猛地一提马缰,马头昂起希聿聿长嘶一声,一对前蹄跟着跃起。林南趁势一拨马身,那马后蹄错了一步,身子正踏在那小将身前,一对马蹄狠狠的踏在他头上,登时踩的他脑浆迸裂,血肉模糊一片。“我的天那!”对面突厥勇士们将就好象刚看了一场本世纪最恐怖荆棘的电影一样,一个个全都吓的脸色煞白,身子发抖,连刀枪都快提不住了。这边隋军也都个个心惊肉跳,连候君集都忍不住惊呼道:“皇上莫非霸王转世!”众人全都失惊,没一个回的出话来。林南左手提缰,右手扬枪厉声喝道:“那个敢来与朕一战!”“阎王殿里的厉鬼来了!他不是人,是魔鬼,我们快逃吧!”突厥阵中不知那个勇士发一声喊,全阵尽都丢盔弃甲。抢入关去,互相践踏者不计其数。有的副将怕抢的慢了,竟在马上挥刀乱砍,就连颉利已经预先安排好的几个神射手也不敢射了,一个个的只顾逃命。林南见势,长枪向天一指。隋军顿时士气大振,在林南的率领下,纷纷策马扬刀,疯狂地大喝着向突厥军冲去。狭路相逢勇者胜。隋突厥两方数十万将士如同两股洪流一般冲撞在一起,顿时爆发出惊天动地的浪花。相较于没有指挥的突厥军,隋军却是志气高昂,阵形齐整,在林南和侯君集的率领下,便如一柄锋锐的尖刀。狠狠插入了突厥军之中。“将士们,杀光突厥贼,活捉颉利!”林南前些日子在战场上没有得到丝毫好处,掩面有损,心中早有一口恶气,如今抓住机会,顿时发泄出来。他一边怒吼着,一边用力挥舞着长枪。左刺右挑,突厥军士碰之倒毙者不计其数。林南身后。数十万隋军也是丝毫不弱,手中的钢刀寒光闪烁,不断收割着突厥军的性命。一时间,隋军如同战神附体,以一当十,勇猛非凡。直将突厥军杀得人仰马翻,鬼哭狼嚎。数十万突厥军很快便被隋军分割开来,阵形完全散乱,伤亡速度直线上升。“杀光突厥贼,杀。杀,杀!”这两月来,大隋基本处于全面战败之势,士卒们心头早就憋着一股子邪火,如今得了机会,他们终于得以大杀四方,痛击突厥军,心中自然激动欣喜,虽然己方伤亡也不小,但他们却是越战越勇,完全将突厥军压制在了下风。“隋狗休要猖狂,杀!”时间不长,突厥军的援军便已来到,密密麻麻连成一片,怕是不下五万人,如同褐色的洪流一般,汹涌澎湃,气势骇人。
眼见自己这边再战下去恐怕讨不着什么便宜,林南顿时下令:“好了,后队变前队,往回撤!”说完,他便掉转马头,向着来路冲去,亮银枪上下翻飞,将拦在面前的突厥军纷纷刺飞出去,一路突飞猛进,无人敢挡,好不威风。隋军将士也不再恋战,迅速变换阵形,向着后方撤去。“追!”“隋狗休走,有种回头再战!”“杀!”眼见隋军要逃,突厥军如何能肯,顿时使出了全部的气力,发足狂奔,追杀而来。然而就在突厥军即将即将追上隋军时,身前突然传来一阵尖锐的破空声。突厥军抬头一看,顿时吓得魂飞魄散。只见头上正有密集如雨的箭矢飞射而下,在众突厥军还未来得及躲避时便狠狠插入了他们的身体之中。“退,快退!”不得已,突厥军只能狼狈地向后退去,撤到了安全之地,一脸愤恨地看着远远退去的隋军。林南率军一路回到大营,大伙都对今天的胜利欣喜不已,不过突厥军也不是吃素的,虽然在措手不及下被隋军杀得节节败退,但隋军却也有近五千人永远地倒在了这片土地上。当颉利在手下一干将领的拱卫下来到城下,看着尸横遍野,血流满地的场景,看着死不瞑目的哈达云的尸体,脸色顿时变得极其难看,握着马鞭的手咯吱作响。颉利仰头,远远的望着昏暗的天空,眼神霎时变得冷冽无比。萧关城中,突厥军大营,帅帐。“大汗,是属下等疏忽,才导致今日哈达云将军阵亡,我军战败,还请大汗降罪!”诸将一脸沉重地跪倒在地,诚挚而愧疚地说道。颉利用力揉了揉自己的眉心,然后摆摆手,叹息道:“算了,诸位都起来吧,胜败乃兵家常事。本汗也不是不明事理的家伙,如何不知,此次战败,说到底也不过是本汉我轻敌之故,若说责任,本汗才是最大的啊!”“大汗。”诸将既是感动,又是惶恐,急促地呼唤道。“诸位,都起来吧!”说着,颉利站起身来,转身看着挂在书案后的,较为详尽的隋国地图,有些感叹地说道:“原以为此番南下可以势如破竹,却不想之间竟有诸多波折,想来杨羽也不是这么好惹的啊。”听颉利言语间有萧索之意,似是想要退兵,诸将眼中不由闪过一抹焦虑之色。
这时,左可汗拓跋脱脱尔忽然说道:“大汗所言有理。只是如今我们箭在弦上,不得不发。倘若此时班师而回,这两月的努力岂不是功亏一篑?虽然隋军今日侥幸胜了一场,但杨羽此次乃是倾巢而出,只要能击破其大军,擒住杨羽。隋国便会就此覆亡,再无抵抗之力。”顿了顿,拓跋脱脱尔接着说道:“然而我们一旦退兵,让杨羽得到喘息之机,今后若要再行南下,只怕要难上加难,还望大汗一定要三思啊”“左可汗所言本汗也有所考量,但如今我们若是不退,却又如何击破杨羽大军?当然。本汗绝对相信,以我十几万精锐突厥铁骑,定可以剿灭隋军,但伤亡必定也将极为惨重,这却是本汗所不想看到的。”颉利目光灼灼地看着拓跋脱脱尔道:“虽然这两年本汗励精图治,我突厥国富民强远胜往昔,但我突厥周边依旧是虎狼环伺,倘若伐隋惨胜。到时其他诸部趁虚而入,只怕就要招致大祸啊!”“大汗考虑得是!”拓跋脱脱尔赞同的点点头。然后道:“但微臣以为,我们万不能就此轻易撤军,还可以想想其他的办法。”“左可汗有何高见,速速道来!”颉利双目一亮,不由急促地说道。“臣之愚见,还需大汗考鉴!”拓跋脱脱尔谦虚一句。接着说道:“隋军自恃天朝,向来喜欢邀买人心,以人心为重”拓跋脱脱尔说到这顿了顿,嘴角浮上一抹玩味的笑容:“自古不战而屈人之兵方为战争的最高境界,杨羽既然想要收拢民心。我们为何不以此作突破?”
“噢?”颉利听到这里也是眼睛一亮,看向拓跋脱脱尔问:“这么说,做可汗可是有什么奇计?”
“奇计算不上,不过微臣却是有一计,定叫杨羽首尾不能相顾,几十万大军皆都死无葬身之地”
三日后,通州城外。“将军,求求您,打开城门,让我们进城去吧!”“大人,您就行行好,放我们进城吧!”“儿啊,难道你要眼睁睁地看着娘在城外冻死,饿死吗?”“阿郎,娘和孩子已经三天没有吃东西了,难道你真的如此狠心,要让我们都活活饿死在城外吗?”通州城外,西、南、北三面城墙下,都聚集着数以千计的老弱妇孺,不断地大声哭诉哀求,希望守城的将士能开启城门,将他们放入城中。
“高将军,我们求求你了,放百姓们进城吧,他们可都是我们大隋的子民啊。”
“是啊高将军,你不能这样啊,他们都是些普通百姓,怎么可能是突厥派来的什么奸细。”
此时,负责镇守通州的杨羽心腹大将高德弘正处在进退两难的境地,手下所有人都在要求自己放百姓进城,可这些百姓到底有没有问题,却只有天知道。
“算了,皇上从来都教导我们要仁义,眼看着百姓们在城外受苦,传出去怕是对我们大隋的名声不好。”
一念及此,高德弘终于点头道:“好了,既然城下的都是我们大隋的子民,就将他们都放入城中吧,不过你们需将他们安置到一处安全的地方,切勿叨扰城中其他百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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