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应该是他。
“这道士看着就不太好惹,以后遇到了还是离他远点,免得被他算出来点什么。”
“你们还真信他能算到那个地步?今天那一案,哪哪都透露着蹊跷,苏评事也不是头一天当官,他被刑部抓住便什么都交代了,这话你们信?”
“那你的意思是?”
说话的人左瞧右瞧,见旁人都留意那上去的道士,没有人关注他们这一桌,他才俯下身子,压低声音道:“这有可能是刑部那边早早便知苏评事犯了事,这才伙同道士设局,引苏评事入局,等最后再借此道士的口,伪装成是那道士算出来的,你们想想,你们要是碰到这样的道士是不是不敢再挣扎下去?”
“那还有啥可挣扎的,人既然能算出来一件事,定能算出来第二件事,”说到这里,那人小心翼翼道:“你是指这事是假的,是在诈苏评事,苏评事心里有鬼才不敢不承认。”
“是这个理,而且这道士真有这么厉害,那上头的人还能坐得住。”
他可不相信,那些大官手里头没点事,若那道士真的会算,那群人可就要倒霉了,定会忍不住找那道士的麻烦。
“……”
李乐只走近雅间,周侍郎已到,正坐在主位上,他看到李乐只后,立马起身相迎。
两人寒暄一二后便落座,此时小二也慢慢将饭菜一一端上来。
周侍郎道:“这次多亏了道长,我刑部又办了一桩大案。”
“机缘巧合。”
周侍郎见李乐只视线落在饭菜上,便知他不愿过多交谈,对此他也未继续找话说下去,而是等酒足饭饱后,才道:“再过几日,便是圣上的千秋日,也不知该送何物才好,若是……”
周侍郎原是想借此机会试探一二,试探李乐只是否是算出水患的道士,可话到嘴边,他还是未说出口。
左思右想一番,既然李道长未言其是算出水患的道士,定是有李道长的用意,他又何必借着今日将这件事情点破,便转了个话头道:“罢了,今日不谈这事,还是说说苏评事的事。”
“李道长今日算出苏评事贪污受贿,在某些人眼里,就成了我和李道长共同设局,只怕那群人对付不了我,反倒会朝李道长出手。”
李乐只手一顿,随后又淡定喝了口茶。他要是一直在刑部待着,还将那些贪官的事算出来,总有人会看不惯他,毕竟,他就像是一把悬在他们之上,来审判他们的剑,谁又能不怕那柄剑会落在自己身上。
可这些人,越找他的麻烦,越往他面前来,总会死得更快,还不如老老实实夹紧尾巴做人。
要说害怕,大概也只能怕那些人狗急跳墙,为了解除后患,使尽各种手段要他的性命,但他也不会是坐以待毙的人。
李乐只没有接话,周侍郎也不在意,周侍郎夹起桌上的菜,随意说了一句:“今日抓了他们大理寺的人,想来大理寺少卿要气不过了。”
说完这句话,周侍郎没有继续说下去,而是蹙起眉头又说起别的,“也不知道近日天气如何,希望不会是阴雨天,这刑部里啊,有很多积攒了多年的案件,还有一些新案件,这要是一下雨,很多痕迹就被毁了,什么也没留下,让人查案追凶的难度也多了不少,还好现在有李道长,能让他们轻松一二了,只是……”
李乐只抬眸看向他。
周侍郎笑道:“李道长不像是能在刑部久待的人。”或许过不了多久,李道长是藏不住的,陛下也会知晓有李道长这样厉害的道士。
“这天下的贪官污吏不少,他们什么都不怕,就怕会被人查出来,而李道长你正是这样的人,为此,那群人是不会让李道长在刑部久留的。”
周侍郎故意如此说,实际嘛,李道长的本事太大,他刑部一座小庙可容不下,再过一段日子,恐怕在见到李道长时,李道长已经去了太卜,专门替皇帝算命去了。
李乐只呆住了。
周侍郎这话的意思是,没多久他的铁饭碗就保不住了?没编制了?
而且还是因为一些贪官惧怕他将他们算出来,联手将他赶出刑部。
李乐只有点小生气,弄丢他的铁饭碗和断掉他的钱财有什么区别,而且,丢了这份工作,他还要再去找一份,这天底下哪还有替国家办事稳妥的好去处。
瞬间,饭也不香了。
李乐只开始忧愁前路了,要不,他趁着他还在刑部上班的日子,去天桥边摆个摊,替别人算命,这样等到他没工作的时候,还可以有收入养两徒弟?
再不行,他先下手为强,将那些官全都算一遍,看看说有没有贪污?
彻彻底底把他们掘了?
但想想,李乐只又觉得此事十分困难,这些贪官盘根错节,即使是周侍郎未必能一网打尽,甚至还有完全不敢动的人。
李乐只叹气,也只能兵来将挡水来土掩了。
来一个算一个,一个接一个慢慢解决。
这顿饭,两人吃得表面都很满面,实际如何,也只有各自知晓。
李乐只忧愁地回到家,刚到家门口,就看到一个鬼鬼祟祟在他家门口徘徊的人,看那人身上穿的料子,也是有几分低调奢华的,一看就不是什么便宜货色。
这场景,和他上次回来时,一模一样,若非那人身高比秋雨台要高一点,李乐只还以为是秋雨台在等着他。
他和徒弟下了马车,那人见到他,眼前一亮,朝他的方向走了两三步,又似乎顾忌着他徒弟,又停在那没有过来。
李乐只看着他戴着的斗笠,想来对方是不愿意被人瞧见他面容,知晓他是谁的。
便对两徒弟道:“明礼,你同钱溪先去钱府。”
高明礼和钱溪对视一眼后,高明礼便随着钱溪一同离开。
那人见李乐只的徒弟走后,才放心上前几步道:“这位道长,我是在秋御史那听闻你算命的本事极佳,乃是有名的神算,我想算一卦,
报酬好商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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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看风吹林安写的《普通的我被奉为国师》第57章吗?请记住.的域名[()]?『来[]%看最新章节%完整章节』()
李乐只想不通,也懒得去想那么多。
他即将丢掉铁饭碗,秋御史给他推荐客户,反倒能让他多赚一点钱。
“是,道长,可是姓李?”那人又问。
李乐只点点头。
那人见此,欣喜道:“太好了。”
李乐只竖起一根手指头道:“算一卦,一百两。”
“……”先前不是一卦十两?来之前,他已找过秋御史问了个仔细,那秋雨台明明说是十两,罢了,这样的高人,一卦百两也是在情理之中。
那人点点头后,李乐只带着他进了家,坐在院子里石桌边,拿出龟甲问道:“你要算什么?”
那人看了李乐只的举动,和秋御史先前所言似乎不太一样,秋御史可是说此人只需掐算便能算尽一切。
如今拿出龟甲……难道是他找错了?
因有所顾虑,那人并未说自己要算什么。李乐只见他如此,也未催促,毕竟一百两算一卦可不便宜,对方犹豫也实属正常。
要不是日后要没有了保障,他也不会开如此高价。
李乐只收起龟甲,他想着眼前人大概是不会算了,而在对方的眼中,却是因为他一时的猜疑,惹得高人不喜,高人不愿替他去算了。
那人咬咬牙,还是将一切都说出了口,道:“我怀疑我的儿子不是我的儿子,想算算他到底是不是我的孩子,这是他的生辰八字。”
连秋御史都相信这道人的本事,他还有什么怕的。至于他为什么不去找玄阳宫和华都观的道观,不外乎二字,要脸。
这扬州来的道士,刚来京城,他隐瞒面容来到这道士面前,等日后相见,这道士也未必能认出是他。
说到底,怀疑自家孩子不是自己的孩子,终究不是一件光彩的事情。
李乐只诧异了一会,也理解先前这人为何犹豫了,他没有任何耽搁,拿起龟甲立马算起来,等龟甲弄好后,再偷偷藏在桌底下掐算。
最后得到结果——不是。
李乐只:……
他都开始害怕是不是自己算错了,要是算错了,这事可就大条了,而且古代还没有一个检测血缘的机构,这人连滴血验亲都不弄,直接过来找道士算,也是没想将事情闹大。
李乐只怕自己算错了,又算了几次,得到的结果还是不是,因此,他便算这人的孩子在哪里,也出现了结果。
李乐只松了一口气,他没有搞错就好,便对那人道:“不是,你的孩子在宜州林家。”
“你说什么?”那人万万没想到,这道人不仅说他的孩子不是他的孩子,还说出了宜州林家。若是别的地方也就罢了,可宜州林家那是他发妻的母家,也是那孩子的外祖家。
“你知道我是谁?”没忍住,还是
()问出了口,问出来后,只觉不妙,这和在这道士面前暴露他的身份有何区别,心底刚升起懊悔,就见那道士面露迷茫,见惯人精的他哪里会看不出来,这道士是真的不认识他。
不认识他,还说出这番话……
那人,也就是黄给事面露难色,眉头蹙起,宜州林家的年轻二郎他也知晓,没有一个像是他儿子的,难道是这道人算错了?算得并不准确?
黄给事没有说话,默默拿出一百两银子放在桌上后便匆匆离开。
他要回去好好查查。
这道人说的是不是真的。
对方匆匆离开,李乐只目送对方离开,没有去算来人的身份,他收起桌上的一百两银子,放到他装钱的箱内放好。
而另一边,黄给事回到家中后,被唤来管家询问老大去哪里了。
管家道:“少爷和其同窗尚在外面游玩。”
黄给事闻言,脸色铁青,冷哼一声未去叫人去将人带回来,自老大越长越大,越来越和他没有一点相像的地方,若是以前,他还能骗骗自己,老大长得像他娘,但对着那平平无奇的脸,他也说不出如此诋毁他发妻的事。
想当初,他也是玉树临风的探花郎,他发妻也是宜州城第一美人,居然生出这么个平平无奇的,若是长得不好看,也能安慰自己,孩子活着就行。
但这老大,平日仗着他的势,在外胡作非为,小时便同徐凌一起,欺负过公孙淼然,现在大了,越发鬼混,上次发现其流连烟花巷柳,硬生生打断一根棍子,也无济于事。
桩桩件件,能气得他立马辞官不干了。
让这小子尝尝被别人欺辱的滋味。
如今,一朝算到那孩子真不是他黄家的人,黄给事心里还有几分放松。
发妻死时,他答应过她,要护好孩子一辈子,但对这等孽障,护他,老祖宗都能气得掀棺材指着他鼻子臭骂。
黄给事不愿再想下去,他写了一封信给宜州林家,又派人去宜州林家查查,看看有哪个孩子和他长得想象,又或是同他发妻相似。
只是吩咐人去查时,黄给事才想起他漏了什么,发妻生的孩子不一定是男孩,还有可能是女孩。
黄给事气恼地拍了拍脑袋,他忘记问哪位道长,孩子的性别了。
第二日
李乐只醒来后,便起身洗漱前去上值,不管最后会不会丢掉铁饭碗,现在他的工作尚在,他还是要去的,何况,贪官污吏未必有那么多,他们联手也未必能将他赶出刑部。
除非贪污的人是刑部尚书,又或是右相,这两人才能一令下将他赶出去。
李乐只来到刑部的时候,就看见来来往往路过的人都忍不住看向他,一副看动物园里的猴一样。
李乐只沉默了。
这种视线对他一个社恐而言,有点承受不住。
李乐只只好脚步加快,朝比部司走去,等去了他的小办公室,就能安生了。
她路过另一间屋子的时候,就看到里面的人正在聊着前两天发生的事,说那个他算出面堂发黑,会出现意外的人,在捉贼的时候摔伤了手,受伤不轻。又听他们说起昨天的事,还没说多久里面的人看到了他,便闭口不谈了。
有种被一屋子的人孤立?
李乐只嘴角忍不住勾起一抹笑,这种孤立挺好的,下班了也不用和同僚打交道。
李乐只刚坐下没多久。
比部郎中就找上门了,他道:“李道长,你的本事真不小,刑部司听了你的事迹后,都想你过去帮他们算一算。”
李乐只想了想自己的职责,是他工作范围内的活,便问道:“那我现在就要过去吗?”
“这倒也不急,等他们刑部司着急派人来请你的时候,再去也不迟,”比部郎中道。
李乐只点点头。
却见比部郎中说完话还未离开,便眼神疑惑地看向他。
比部郎中犹犹豫豫,见李乐只看向他,他犹豫一二,还是很好奇,问道:“李道长,你同我透透底,苏评事那事真的是你算出来的?”
对这事,没人不好奇。
谁叫他们刑部真的在苏评事家里搜查到了五万两白银,若非那苏评事吓破了胆,他们想要查到五万两白银藏在什么地方,远远没有昨日那般轻松。
谁能想到打开暗室的钥匙竟是苏评事戴在头上的簪子。
这要是没有李道长,他们想要找到证据,还想撬开苏评事的嘴,可是要费上一番功夫。
何况,大理寺那边丢了这么大的脸,比部郎中想想就十分高兴。
李乐只想到大家都因这事好奇他,便招招手在比部郎中耳边说道:“不是我算出来的,是我猜出来的。”
比部郎中:……
你看我信不信李道长你说的话。
这事要是能猜出来,还能猜测银两是五万两,这种本事,他也想拥有。
但这也另类说明,这事还真是李道长算出来的,若不是算出来,谁又能知晓。
比部郎中莫名想到几个月前的那场案子,也是突然之间曝出来的,不过下令的人是陛下,陛下不知不觉就拿到了证据,而这次嘛,是李道长算出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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