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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清晰的记得，在这台上第一次见到姜绒的样子。

那双干净的眼睛里，清晰的存着初见的紧张，打量。

他轻易的窥见她的心事，就像她也一眼望穿他一样，她眼里还多了那么么一点，类似于找到同类的默契。

那一幕历历在目，仿佛就发生在昨天，回忆那么近，可她那么远。

沈崇麟微微颔首，门被他大力的合上，哐的一声响。

仿佛震动的梁上的灰尘都跟着抖动下来。

他转身上了车，几乎没有犹豫的吩咐，“开车。”

驾驶的警卫员回头看着未关的车门，“那姜姑娘……”

“开车。”沈崇麟摔上了车门。

楼梯上的姜绒也注意到楼下的关门声，她继续说道，“你有做任何事的自由，

但如果你说你不会去做，我也一样相信你，也理解或许有一天你的身不由己。”

她想到了林妩会做的选择，“我也能接受我们成为竞争的关系，但如果竞争的只是男人，何其无趣，不管是谁来抢，我绝对会拱手让人。”

林妩的眉宇间多了两分惺惺相惜，“这才是你，姜绒。”

姜绒走到她身边，“刚刚我听到楼下有关门声，应该是沈崇麟。”

“不是我弄的，”林妩将烟抽尽，

“这种招数太幼稚了，妄想用一点小误会就让你们分崩离析，怕是低估了喜欢这东西。”

“我知道，”

姜绒张望着楼下，听着逐渐远去的车声，知道沈崇麟这是离开了，“巧合也好人为也罢，我也不在乎，我挺想让他听到的。”

林妩手中的烟停顿在嘴边，“你真的不喜欢他。”

“没有喜欢，但也不会讨厌，但有时候是恐惧，

我不知道该怎么形容，但我挺希望他能因此冷落我，离我越远越好，省的我再用什么手段讨好，我其实挺厌恶自己取悦他的样子。”

姜绒一瘸一拐的上楼，“我该回去了。”

林妩跟着她走，“你应该不是讨厌，是害怕。”

她总是一语中的，“人与人之间，信任为前提，自然会生出好感，若有了感动，离喜欢也不远了。”

姜绒没有再说什么。

“你会爱他，只是时间问题。”林妩在身后告诉她，“但就算爱了又怎样，结果不会比现在更糟糕。”

姜绒走的很慢，“我这样的人，本来就活不长，爱不爱的都太奢侈了，我没有想过，

我想如果一定要有这样的情感，我只爱自己。”

“你现在不用回去。”林妩上前搀住她的胳膊。

“沈崇麟已经走了，下楼也没意义，他不会让人等我的。”

姜绒只觉得有些累。

“我让人送你过去，”林妩低头含笑，“其实他挺希望你去的，准确的说，他希望你去哄他，不然，他离开的时候，也不会用那么大力气关门，

真正的离开和厌恶，都是悄无声息的。”

论了解男人，姜绒确实不如林妩。

以往她接触男人，极少亲自出马。

就算一定要接近的，也是先抛下钩子，都不用怎么交流，她便已经得手收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