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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来是想好好和秦老师商量一下，奈何对方反应有些大，压根没给他继续开口的机会，直接就被赶了出去。
灰溜溜离开秦若家，郑庭赫找到岳晴，质问这娘们儿当时为何要把内裤留在宝马上。
然而，岳晴咬死都说是忘了，坚决不承认是故意为之。
郑庭赫一脑门的黑线。
忘了？
挂空挡如此明显的感受，能忘？
没奈何，岳晴不承认，郑庭赫也没啥太好的办法，翻了个白眼就想走，却被岳晴拦住。
佳人粉面低垂，细细香肌消玉雪，郑庭赫了然于心。
之后发生什么，都是水到渠成，此处按下不表。
周六早上九点多的样子，郑庭赫来到医院，接替一大早就在这的李玥，让对方回家去休息。
明天就是出院的日子，赵曦站在窗边，呼吸着湿润新鲜的空气。
这两天突然降温，比前段时间低了五六度，怕赵曦冷着，郑庭赫上前给她披上一件外套。
道谢的话还没说出口，赵曦黛眉微微一蹙，偏头看向他，眼神深邃而神秘，又仿佛可以透视人心，揭露藏在深处的秘密。
郑庭赫有些不自在，笑道：“怎么了？”
“身上有女人的味道。”
收回视线，赵曦的语气很平缓，仿佛宁静的湖水，却给郑庭赫带来了莫大的压力。
女人的味道？
郑庭赫脸色微微一僵，下意识抬起胳膊嗅了嗅。
不应该啊，丈母娘鼻子有这么灵敏的？
闻了好几秒，啥也没闻见，他故作淡定的说道：“您的错觉。”
早就收回视线，却一直用余光打量郑庭赫的赵曦嘴唇微抿，俯下腰，在郑庭赫裤腰下捻起一根酒红色的头发。
“这也是错觉？”
郑庭赫：……
终究还是太过粗心大意，刚从岳晴床上爬起来就来医院，压根没想过清扫一下身上可能留下的痕迹。
被丈母娘宛如黑曜石的美眸看得心虚，郑庭赫偏开脑袋，后知后觉地惊讶道：“这哪来的？”
赵曦不怒不喜：“问我？”
不管是雅宁还是雅妮，或者自家女儿，没有一个是酒红色的头发。
而且，如果不是某种很亲昵的姿势，这头发不可能掉在他身上这个位置。
赵曦眼神闪烁，逐渐趋于锐利。
“这女孩是谁？”
一般将头发染成酒红色的，年纪应该不会是太大。
迎着丈母娘的目光，郑庭赫不再心虚，也不再慌乱。
一根头发而已，成不了决定性的证据。
再说，就算被捉奸在床，郑庭赫都能把黑的说成白的。
沉默好一会儿，郑庭赫已经想好说辞，和赵曦深情对视，缓缓开口。
“昨夜月黑风高，我独自一人行走于四下无人的街道上，相逢一失足少女，她主动揽客，我良言相劝，三言两语，劝得其回心转意……”
“好赌的父亲生病的妈，读书的弟弟破碎的她，得知对方身世坎坷，我难免动起恻隐之心，便将身上一些零碎银两都给了她……”
“这世上有些人，纵然堕入风尘，坎坷流离，却深知有恩必报之理，非要与我春风一度，几番拉扯之下，我以心有所属作借口，坚定的拒绝掉这个可怜的姑娘，对方流下感动的热泪，直言从未遇见我这种痴心人……”
“身上的味道和头发，大概就是你拉我扯之时留下的。”
“常言道秦淮河畔又起靡靡音，多少风尘女人笑咽泪……这样的女人……”
“够了。”
随着某人的讲述，赵曦脸色一变再变，却始终没有打断。
直到对方似乎还想文邹邹的做一段总结陈词，方才忍无可忍。
“你的意思是，昨晚你在拯救一个失足少女？还是无偿的那种？”
赵曦坐回床上，努力压抑心中的怒火。
这小家伙绘声绘色说了一长段，里面有一个字是真的？
郑庭赫点头，一声长叹：“我这人啊，啥都好，就是有时候太过古道热肠、急公好义。”
“有句话咋说的来着？锦省及时雨，豪杰郑庭赫，这都是江湖上兄弟们的谬赞……”
“扯远了，昨晚那姑娘身世如此坎坷，际遇如此艰难，我着实于心不忍，所以力所能及的事，能帮就帮一下。”
“好人有好报不一定是真的，但那有如何？就当是给我和小玥玥以后的孩子积德。”
“毕竟积善之家必有余庆。”
一通瞎扯，十虚无实，连给子孙后代积德这样的话都出来了，赵曦眼角跳了好一阵。
其实这也不是郑庭赫不愿意对赵曦说真话。
他在外面还有女人，小玥玥或许能接受，但做家长的怎么可能看着自家孩子受这种委屈？
告诉赵曦，不是自找麻烦？
除非赵曦也是……
咳咳，算了，可能性不大，暂时不去想这个。
现在丈母娘刚做完手术躺在病床上，眼瞅着要出院，要是就这么告诉她，我除了你女儿外面女人还多着，指不定对方会是个什么反应。
万一把气得刀口迸裂，他罪过不就大了？
赵曦有个好歹，小玥玥不得和他拼命？
嗯，所以……这不是郑大少爷撒谎，只是单纯为了赵曦和自己的人身安全着想。
这就叫男人的隐忍与担当！
“没看出来你是个这么善良的人。”
赵曦的情绪很稳定，语气很平静。
郑庭赫微微扬着头，全身上下散发着人性的光辉，神情看上去是那么的光明与高尚，让人不禁肃然起敬。
这样的男人，注定此生与光明并肩，和黑暗无缘。
“我这辈子偶像很多，例如孔子、孟子这种教导人向善的至圣先师；卫青、霍去病这种战功赫赫的沙场勋将；汉武、唐宗这样雄图大略的千古帝王……”
“不过，我最大的偶像还是得到伟大导师亲手题词的同志！”
“向同志学习！这句话端的是振聋发聩，从两岁那年听到这句话时开始，我就在心中默默起誓，以后一定要和他一样，做好事不留名，只留下红领巾！”
“但知行好事，莫要问前程！赵姨，希望你我二人以后，都能用此句自勉。”
贫，真贫。
贫得没边了。
心中升起这样的印象，赵曦实在没忍住，顺手拿起枕头就扔向某人。
“孔子？孟子？你也好意思提他们？”
郑庭赫：……
这女人怎么能打人呢？
一直表现得很淡定的未来丈母娘突然生气，郑庭赫明智的选择离开病房，暂避锋芒。
这女人，好不晓事！
明明第一晚陪床的时候，气氛那么好，那么旖旎，现在又打自己。
唉，难受。
病房门关上，某人落荒而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