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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大刚刚十六岁,他就主动代替我们去了,没过两年朝廷就送了遗物回来。
老二说要给他大哥报仇,我以为他只是说说而已,没想到他竟然偷偷跑到了他大哥生前所在的队伍当了兵,同年就死在了战场上。
老三也是个天生反骨的,他两个哥哥没了。我怕他也步了后尘,就日夜守着他,不让他出远门。
后来他大哥的忌日,我难受就多喝了几杯,醒来后就发现他也不见了。只在桌子上给我留了个发簪。
我知道他又投军去了。
先前还有来信,到了第二年的下半年,我又收到了官府给的抚恤银子。”
说到这老者抹了把脸,整个人被浓浓的悲伤笼罩着:“我是个没福气的,算命的说我天煞孤星,克妻克子。
这样也好,他们兄弟三个一起,在地下也有个伴儿,不至于被人欺负,还能护着他们的娘。”
他顿了一下,开始呜呜的哭:“可是我不甘心啊,他们怎么能忍心丢下我呢?
所以我就收拾了东西,从家里跑到了磨盘县,就在烈士陵园旁边搭了个棚子住下来。
我得守着他们,守着这些跟他们兄弟一样的娃娃。
可是这些畜牲,连块安生的地方都不给他们躺啊。我老头子忍不了这口气,知府大人混蛋,总还有能管他们的。
哪怕拼了这条贱命,我也要上京城告御状。”
听了老者的话,御书房里的所有人都忍不住动容。
也许是怀孕后,情绪容易起伏,不受控制。蒋禹清只觉得喉头发堵,眼睛里像是进了砖头,只说了一个“阿衍”,便哽咽的说不出话来。
景衍擦去她脸上的泪水,拍了拍她的手:“你还怀着身孕,心情起伏太大,可不是好事。放心,一切有我。”
云州到京城,将近四千里之遥。景衍问老人家在路上走了多久?
老者说:“从去年清明他们的坟被刨,我将他们送进那个洞里暂住后,就请人写了状纸启程上京。
到如今已经走了快整整一年了。”
蒋禹清惊呼“我的天这么久。这么久你路上都是怎么过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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