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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公主早上醒来时张晋已不再身边了，流苏听见动静忙进来服侍长公主起床。

“驸马呢？”长公主懒懒的看着流苏给她梳妆，随手从妆匣里挑了支金丝缠红宝石做成喜鹊登枝样式的金簪子，这簪子上喜鹊做的栩栩如生，落在金丝缠绕而成的树枝上，间或点缀着红宝石簇成的梅花。宝石颜色极正，却是有名的“鸽子血”。

“这是旧年我打南蛮子时得来的，金子倒也罢了，倒是这宝石还算能看，你拿着玩吧。”

“驸马前儿从野山上回来，路上遇到了新科状元，与状元公相约今日去墨松书院看画儿呢。一早起来就急匆匆的走了，只说不让我们打扰长公主。”流苏先答了话，又接了簪子，她自小跟着长公主，深知长公主军功立世，平日里打仗得了不少好东西，最是大方。这簪子虽金贵，于长公主来说确实不算什么，因此她收的极爽利。

长公主隐约记得张晋与她提过此事，便放下不管。只见流苏今日给长公主梳了飞仙髻，从妆匣里挑了一整套白玉头面，又细心的用花钿描了长公主的伤痕。长公主揽镜自照，甚是满意。“流苏梳头的手艺越发精进了，你近日留意着手脚灵巧的小丫头调教一两个，免得日后你出去嫁了人，我连个趁手的人都没有。”

流苏脸皮厚，因而笑着说：“奴婢偏不好好教小丫头们，偏要公主日日念着我才好。”

她与洗砚早就到了要出宫嫁人的岁数，偏前几年长公主有孕，怀相又不好。两婢忠心耿耿，都要陪长公主几年，谁也不肯先嫁人。如今趁着回京述职，长公主便又起了做媒的心思。

“好你个小蹄子！枉我在京郊买了两个庄子、四倾地与你做嫁妆。你竟想让我没有个好丫头给梳头。”长公主假装羞恼，按住流苏好一阵挠痒痒，笑得流苏直求饶才算放过她。

笑闹够了，长公主正经说道“不单是你，还有洗砚。前儿不在京城，我竟也没正经问过你们。如今你们年纪都大了，竟是想怎么个章程？趁我如今还算有些能耐，也好给你们做主。”

恰巧洗砚领着穿戴整齐的张小孩儿进来请安，张小孩儿今日要去怀素观拜见山为道长。怀素观地处京郊，一来一回便是大半天。因此早早起了，来跟长公主回话。

张小孩儿在门口听得长公主如此说，皱着眉头进来，行过礼后瞅了瞅流苏和洗砚，又回头瞅了瞅她带着的两个小丫头。

一本正经的道：“前儿不在京城，我竟也没正经问过你们。你们可有什么章程？趁我如今还算有些能耐，也好给你们做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