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过去篇番其二——禅院甚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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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该死!”

乱糟糟的喷漆涂满了墙面的巷子里,一个浑身是血的人扶着墙粗重的喘息着,他回头望了一眼身后空无一人的街道。

他吃力地拖着伤口又向前又走了两步,踉跄地跪倒在地,身子靠着墙上绘着“×”字的红色油漆,失去了意识。

等男人再次醒来的时候,发觉自己身上的伤口都已经被简单的处理过了。

他的位置并没有变化,头顶上还是那个利落笔直的红色油漆,而视线的正对面,是一个半开着的带着消毒水气息的铁门。

门上潦草的用蓝色的油漆涂出一个工整的字————“医”。

禅院甚尔扶着墙站起身,推门走进了这个巷子尽头的小诊所。

光亮的地板被他脚底的血迹和泥泞带出了一点痕迹,房间里带着消毒水的味道和一个常人几乎注意不到的清淡熏香,门后是个不过50平的房间,繁杂而整洁的摆放着各种医疗器材和药柜病床。

禅院甚尔顺着熏香的源头看了过去,视线停在了一个清秀的约莫十几岁的少年身上。

男孩听到了门的吱呀声,从书中抬起了头,看清了逆光站着的人,他冷冷的吐出了一句话:“···晕倒在门口处的穷鬼。”

不管是怎么受的伤,这人就不能再走远一点吗?死在了门口还耽误他做生意。

“······”

禅院甚尔沉默的看向那个瘦弱的感觉能一巴掌拍死的男孩,扯起了一个带着血腥气的笑容:“老子需要你救?”

无论这个穿着白大褂的小男孩插不插手,禅院甚尔的身体都能撑得住。

男孩没有被禅院甚尔扑面而来的煞气吓到,他合起书,冷淡的回答:“不需要。”

两个人在看到对方的第一眼,就已经知道了彼此的特殊,他们能看到世界的“真实”,是人间界的异类。

“所以你可以直接离开,不记你欠账。”

从魔窟中逃出的男人和身份异常的男孩在意识到这一点以后,都不想再和对方有牵扯,他们是同类,但是他们也都厌恶同类。

很快,诊所中只剩下男孩一人站在原地,他漠然看着禅院甚尔离开的背影,再次翻开手中的医书。

禅院甚尔带着深可见骨的刀伤,又一次推开那扇门时,距离他逃离禅院家已经过去了一年。

被病人称之为鬼手的男孩听到动静回头瞥了一眼,随后继续专注在眼前的手术上。带着手套的手掌下是被拘束带绑在床板上的伤者,男孩不像是对待病人,像是对待砧板上待宰的猪。

他随手转动了手中的刀柄狠狠地往下一砸,把正举着匕首试图扎进男孩身上的手,钉死在了木制的手术床上,然后继续缝合着这人因为疼痛嚎叫着再次崩开的伤口。

禅院甚尔见怪不怪的看着面对这种危险依旧波澜不惊的男孩,撑着身子坐到了墙角,等着男孩处理完手下的人。

“左上角角柜第三层,有麻药。”

听到男孩沉稳冷清的声音,禅院甚尔摇了摇头,勾起唇角:“有酒吗?”

“三点钟方向第二个箱子。”

不管怎么带着伤说来回走动都很难受,禅院甚尔索性直接在地上挪动着,蹭了一路的血移到了男孩说的位置,找到了一个看起来还不错的烈酒,打开灌了一口。然后又对着伤口周围倒了一小部分,疼的眉毛抽动。

等到禅院甚尔快要因为失血过多昏昏欲睡的时候,男孩走了过来,移开了空瓶蹲下身,用轻微的只有他们两人能听到的声音,让禅院甚尔放松了下来:“【物极行迟·霜雪】”。

禅院甚尔费力地自己爬到了病床上阖上了眼睛,昏迷之前映入眼帘的最后景象,是男孩眸中反光的医疗器械,和他眼下的泪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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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已经醒了,就起来喝药。”

和初次见面一样冷淡的男孩进入到了禅院甚尔的视野中,手上端着托盘和温水,他身后的床上还躺着刚刚的病人,现在已经昏迷吐着白沫了。

禅院甚尔低笑出声:“你在我的眼睛上安了监控?”

每次醒来都会被发现啊。

男孩看着禅院甚尔撑起身子,被子顺着他空空的上半身下滑,露出了被绷带缠着的劲瘦腰身。

禅院甚尔拿起温水,也没看药盒的东西都是什么,直接全部吞了下去,刚喝完,就感觉到腰上多了一只小手,他垂下眸子,看到男孩已经开始上手解绷带了,他咽下最后一口水:“做什么?”

“看有没有咒力。”

男孩的手指划过禅院甚尔身上已经开始自愈的伤口,微微眯起眼睛,无咒力的身体,很有作为研究材料的价值。

“啪!”

男孩垂眸瞥了一眼手上被打出的一片红,退后两步,手上传来的剧痛让他不悦地皱起了眉,男孩抬头,带着戾气的和面色突然变阴沉的禅院甚尔对视。

禅院甚尔的身材很高大,哪怕是坐着也比男孩高出了一个头,他俯视着男孩,眸中带着难以抑制的厌恶和杀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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诊所外,孔时雨悠闲的敲了敲门:“鬼手?有个肌肉夸张的暴君来过这里吗?”

这话刚问完,他就看到了屋内正对峙的两个人,还有旁边被钉在床上的昏迷人员。

孔时雨大大咧咧的进了门,瞥了一眼脸上还带着呕吐残留物的人,吹了个口哨:“这不是夜狼那边的人吗?他们又派人来暗杀你了?”

“嗯。”

男孩率先收回了视线,甩了甩红肿起来的手,开始找冷敷冰袋。

孔时雨眼尖心细,连忙上前两步,拦下鬼手,看了眼他手上鲜红的痕迹,唏嘘的看向禅院甚尔:“我说你啊,能不能下手轻点,我们家鬼手可是靠手艺吃饭的!你以为中立诊所里医术这么好的人有很多吗?”

禅院甚尔烦躁的挠了挠头:“啊?我都没用力。”

“你懂什么!”

孔时雨殷勤的给满脸写着不爽的男孩让开道路,表示自己没有碍事的意思,转头就对他的新合作伙伴抱怨:“鬼手要是受伤了我一个月的业绩都要丢了!”

“能受什么伤?”

禅院甚尔下了床,无所谓的耸耸肩,声音中还带着难以抑制的戾气。

不过又是个歧视无咒力之人的垃圾。

“?”孔时雨一言难尽的看着重新绑好绷带的禅院甚尔,“你在说什么?鬼手可是天生体弱!”

禅院甚尔冷笑一声:“听他鬼扯,有咒力的人······”怎么天生体弱。

话到嘴边,他突然转头看向了那个拿着冰袋的男孩,声音中带着意外和毫不掩饰的嘲笑:“不会吧?你也是?”

有咒力的人天生体弱,也不是不存在,如果是和禅院甚尔一样的人,那就完全有可能了。

但是这么巧?这小小的一个聚集不到十个黑帮混混的乱区,不仅混入了两名咒术界的异类,还都是身有“残疾”的废物?

男孩烦躁的抬起眼睛:“是又怎样?”

“我们家鬼手虽然容易受伤生病,但他可不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可怜小孩!”

孔时雨没听出来他们在打哑谜,以为禅院甚尔在看不起他的合作伙伴,他哼哼的戳了戳另一边床上昏迷不醒的人:“这人付钱没,醒了吗?”

“付了。”

“醒了。”

同时出声的禅院甚尔和男孩对视了一眼,又冷哼一声别开了视线。

孔时雨:“······你们怎么回事?”

“医药费付我,穷鬼。”

咒回:我在高专解剖咒灵那些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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