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坐在了老爷子面前，安暮雨使劲压住内心的惶恐，今天来的目的只有一个，稳住老爷子出山，决不能让霍家亲戚夺权，她打算在霍嘉言昏迷的时候，直接带他出国。

那次董鄂语焉不详的指示，安暮雨心中多了心思，果不其然回家去细细检查，婚前协议里的确明明白白补充了她的权利，在她不知道的时候，霍嘉言不知道对自己付出了多少。

从前种种皆不重要，唯有眼前那个人或者才是她现在最在乎的。

她装作欣喜难以掩饰的模样，“霍爷爷好，是这样阿言的腿有救了，我们打算这两天就出国做手术，但是霍氏又在投标的关键期离不开人，阿言思来想去唯有爷爷才是最镇得住的人，所以……”

“这么突然，是阿言的意思？”

霍老爷子稳如泰山，没有接安暮雨的话，他轻轻啜饮一口茶水，布满老年斑的皮肤不停颤抖，语气中却带着几分凉薄。

“阿言不会同意的，他明白这样的后果，交给我霍氏就再也不可能让他独自掌权，小安，你想做什么？”

安暮雨的手指倏然锁紧又放松，她讪讪一笑低着头略微有些紧张，“阿言有把握回国之后掌管霍氏，爷爷，即将到手的项目难道不是阿言最好的答卷吗？大伯同三叔两个的确是您的儿子，可是这些年您不也因为从前袖手旁观的愧疚，所以任由阿言掌控霍氏，剔除了两位？难道您不愿意为了阿言出手一次，连一点点帮助都不肯给吗？”

霍老爷子笑出声，他淡淡地看着安暮雨，“小安，你这是在威胁我？的确，老二的死必定有霍家人参与的痕迹，可这还不足以让我出手，阿言是我这些孩子里唯一一个有能力的人，我只在乎霍家。”

“你今天来找我，没有找他通过气吧？你今天来无非就是告诉我，阿言病了，他无力掌管霍氏了是吗？”

“这么短的时间里，突然要抛下一切去国外做手术，他现在的情况大概不太好，小安，你知道我会怎么做吗？”霍老爷子笑了笑，这时候他没有半点情分可言，“我不会把霍氏交在一个不知生死的人身上，你也承受不了这么大的重任，我会将阿言的股份和职位平分给我两个不争气的儿子。”

如一道惊雷在耳边响起，安暮雨哑然无语，“阿言，他不是您最得意的孙子吗？他是您亲手带大的孩子，最多一个月，您不能这样对他。”

霍老爷子看着站在自己面前，一脸义愤填膺的安暮雨巍然不动，“小安，你可以试一试，看看能不能帮阿言守得住这一切，只要霍氏安好，我不在乎其他的。”

“我以为您会对他有怜悯，是我看错了，老爷子打扰了。”

看着掩面匆匆跑出去的安暮雨，秘书无声地进来将一件外套搭在霍老爷子的身上，老爷子一回头好似老了许多，“年轻人，不准一把永远不知道自己的心和极限在哪里，把消息放给老大老三吧。”

“那这样，外面人可就都知道了，霍氏肯定要跌价的。”

“我近来从电视上听见个新鲜词儿，风浪越大鱼越贵，不把这些个牛马鬼神揪出来，我也不能安心闭眼，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