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韦烈那双原本木然的眼睛，立即亮了下。

慢慢地坐在了椅子上。

方主任自个走到饮水机前，接了半杯凉水，又兑了半杯热水。

渴的他不行，一口气喝下去后，才舒服了很多。

“我知道，你现在的心里是怎么想的。”

方主任坐在了他的对面：“你肯定己经派人，去调查古军、康云轩以及那个徐波了。你不但要杀他们，而且还要让他们，死的很惨。甚至，你还会让他们的家人，也都付出最可怕的代价。”

韦烈这才淡淡地说：“我这样做，不对吗？”

“不对。”

方主任毫不客气的说：“不但不对，而且还是大错特错！”

呵呵。

韦烈冷漠的笑了下，却没说话。

“一，在事情还没搞清楚之前，你如果擅自出手，会让本来有利于我们的事，变成坏事。”

方主任语气严肃：“二！你如果擅自出手，负责照顾念奴的崔向东，和听听会是什么感受？他们只会觉得，你对他们很失望！没有帮你，照顾好念奴。会更加的愧疚，必须得做点什么，来给你交代。”

“他们就该这样。”

韦烈冷冷地说：“他们一个是我的女儿，一个是我唯一的兄弟。如果我是他们，在帮他们照顾念奴时，却出了这么大的纰漏。我他妈的，早就自杀谢罪了。”

“所以。”

方主任笑了下：“你永远只能是韦烈！是一把宁折不弯的刀！但你永远无法，成为崔向东那样的人。”

韦烈——

“来，我来问你。”

方主任说：“你带着你老婆逛街时，会不会因你老婆被人高度关注，就马上给予威胁？”

韦烈嘴巴动了动——

“念奴太漂亮了。”

方主任说：“她此前之所以没出什么意外，纯粹是因为，你把她当作金丝雀，圈养在笼子里。你觉得，她喜欢在笼子里整天为你自己，叽叽喳喳的唱歌？还是喜欢像现在这样，有自己的事业，可以像所有正常人那样，工作之余和家人在一起，逛街吃饭，享受生活？”

韦烈抬手，挠了挠后脑勺。

“崔向东费了多大的力气，才让念奴找到了自己？念奴既然越来越像正常人，那就该承担正常人，随时可能迎来的意外。你凭什么，要责怪听听和崔向东？”

方主任毫不客气的说：“说的再难听一点！如果崔向东没有帮念奴找回自己的生活，而是按照你当初的意思，像你对待她那样，把她圈养在笼子里。哼！她的肚子，好像早就该大起来了吧？别人帮你费心费力的照顾老婆，就因为无法预测的意外受伤，你就责怪人家。请问，你的良心会不会痛？”

咳。

韦烈干咳一声：“小方，你又不是不知道，我这个人从来都没有良心。因此，你以后少在我面前，提起良心这个字眼。”

方主任——

在韦烈羡慕嫉妒的目光中，施施然的点上了一根烟。

架起了二郎腿，继续说：“收回你的人，终止一切，你计划出的杀戮行动！你可以大骂崔向东是废物，辜负了你的希望！但就是不能，夺走崔向东亲自处理这件事，来弥补对你歉意的机会。要不然，他会因此对你，愧疚一辈子的。”

韦烈歪着头，满脸奇怪的问：“小方，你觉得狗贼会因此，对我有歉意？”

方主任愕然：“难道，他没有？”

韦烈没说话，拿起了桌子上的加密电话。

呼叫听听：“是我。说话方便吗？嗯。把电话，给崔向东，我要和他说话。”

方主任竖起耳朵，看着话筒。

足足半分钟后。

电话内才传来崔向东的声音：“大哥，我是崔向东。”

韦烈首截了当的问：“崔向东，我就问你一件事。你没有照顾好念奴，会对我有愧疚之心吗？”

“我对你有愧疚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