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沁是大年初三就从秦恒的医院离开,回到别墅,齐策每晚都来,给她的鞭伤上药。
他的手指有些凉,却意外起到镇痛的作用,黎沁渐渐放松下来。
直到齐策的指腹落在她小腹上,“阑尾炎手术的疤还在。”
黎沁目光微微闪烁,心不在焉地嗯了一声,放在床边的手不由自主地攥了起来。
“还好你不是疤痕体质,不会增生。”
齐策给她的鞭伤上完药,扶着她起来,给她穿上真丝睡衣,又拿纸轻柔地擦拭掉她额头的汗珠。
他心疼道:“很疼吗?流了这么多汗。”
黎沁虚弱地笑了笑,“还好,你不用每天都过来的,不是在准备离开南城的事吗?资产转移得怎么样了?”
齐策抚摸着她的头发,体贴温柔,“你养好身体就好,大概不到十天的时间我们就能走了。”
黎沁嘴角微微僵住,她意味深长地看了齐策一眼,“万无一失吗?”
“当然。”齐策勾了勾唇,将她拥进怀里,“小沁,以后我们就永远在一起了,那些伤害过你的人,我会让他们一个个全部下地狱。”
十天……
黎沁的手悄无声息地抚上小腹,隔着裤子,那条变白的刀疤。
初五清晨,黎沁在齐策离开之后不久,掀开被子起床。
保姆正准备给黎沁做早餐,突然听见脚步声,下意识回头,看见穿着白色真丝睡衣的黎沁出现在她身后,吓得她差点尖叫出声。
“黎小姐,您怎么这么早……”
黎沁嗯的一声,“做蛋糕的材料给我准备一下。”
保姆愣了一下,“您要做蛋糕吗?”
“我说什么你做什么就好,”黎沁皱眉,冷声道,“其他的别问。”
保姆闭上嘴,去准备材料。
做蛋糕胚的时候,黎沁忽然将食材推开,她双手撑在台面上,低头,微微喘着气,而后直起腰身,离开了厨房。
保姆小心翼翼地打量一眼,这是不打算做的意思吗?
不过她也不敢问。
黎小姐阴晴不定的,她怕自己说错了什么又惹她生气,要不是霍家那边开的工资比外面高出两倍,这个班不上也罢!
黎沁上楼换了一套衣服,洗漱完下楼,吩咐司机备车。
下了车,黎沁摘下墨镜,看了一眼故里福利院的大门,走进去,保安认得她,上次和霍铭征一起来过的黎小姐。
她一进门,保安就通知院长。
谁料一只手从窗外伸进来,一把按住电话听筒,他吓了一跳,是去而复返的黎沁。
“黎小姐?”
黎沁莞尔,“我只是来随便看看的,大过年的,就不要麻烦院长了,您辛苦了,这点钱您拿起买点酒喝暖暖身子。”
保安谢过,放下了听筒。
这个时间孩子们还在吃早餐,黎沁走到宿舍楼,凭借记忆里找到了那一间宿舍,她看了一眼最中间的那张小床,床头上放着一个兔子的布偶。
手指摸过枕头,一根细软的发丝。
她的眼眶猝不及防地一红,突然听见一道脆生生又带着点奶声奶气的声音:“你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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