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玲琅没有谈过恋爱。
他第一次见到盛衍时,是在裴玲琅的生日宴会上,只是远远的一眼,彼此目光交错,他走向了母亲身边。
这些年,郁雾很不容易,所以他瞧着薄岘亭也不是那么顺眼,连带着经常和薄岘亭一起出现的盛衍,一同在心里拉黑了。
开始发生改变,是在郁雾来到雪村的一个星期后。
薄岘亭送走了来当固定嘉宾的蒲成业,这件事当时闹得很大,裴玲琅出现在村口时,盛衍专门过来和他打招呼。
他是投资人,也是盛家人。
裴玲琅微微颔首,“你好。”
这一次,他记住了盛衍长什么样子。
紧接着,是观察。
裴玲琅最擅长观察,他既能把生活里发生的事情写成歌曲,也能记在心中,这是他的天赋。
裴玲琅喜欢雪天,又没什么机会接触雪。
京市不常下雪,喜欢的原因来自幼年时期,曾同父母一起去华国的北部过了一年,白色的,柔软的雪,也可以做成雪屋。
他全部体验过,出道曲也同雪息息相关。
裴家的几个孩子各有各的想法,唯独裴玲琅从小到大没有变过,他喜欢音乐,保持着这份喜欢,并且成年后,靠自己走到现在的位置。
裴玲琅经常站在小院的屋檐下,他拿着纸板,用笔在上面刷刷写下灵感,耳边是很轻的落雪声。
盛衍站在对面的二楼上,远远的瞧见,拿着一件剧组统一购买的加厚羽绒服递过来,“裴先生,天气冷。”
裴玲琅的手指很白,血管在指节上很明显。
他的指尖沾了冰冷,正泛红。
裴玲琅正要接过来,盛衍直接撕开包装袋给他披上了,自言自语道,“你这样的人,穿什么都好看。”
“录节目把自己冻着多不好。”
盛衍在他这里的印象多了一条,变成了。
——薄岘亭的发小、alpha、热心。
起初是妈妈提起,问他要不要谈恋爱,总是每天忙工作,应该找点别的事情做。
很奇怪的,裴玲琅想起了盛衍。
他想,可能自己对盛衍的印象不差。
再到第二次,裴玲琅在盛衍旁边接了妈妈的电话。
他有一搭没一搭的应着声,看到盛衍正在倒红酒的动作僵停了一下。
所以,裴玲琅抬起霜雪般冷清的眸子,对他说,“盛先生放心,我没有和你建立关系的意思。”
裴玲琅是一个很会自审的人。
他在说出这句话后,便离开了小院,踩着雪,一脚一个印子的回了住的屋子。
盛衍站在屋檐下,看他进了屋子。
裴玲琅感受到了这份视线,他坐在书桌前,想了许久,为什么自己会对盛衍说这样的话。
甚至,在白纸上写了一个时间线。
再然后,他感到了心脏的跳动,像幼年时期接触过的那场大雪一样难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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