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启四年十月初一。
“预备——开火!”
“砰砰砰!砰砰!”
察罕浩特阿巴嘎山阳平原上,硝烟弥漫。
“国舅近卫旅”士兵全部身穿漂亮的紫花布甲,架着火枪,帅哥军官们半身轻甲,手举指挥刀,一个个精气神十足。
看着火枪战法已经训练得很像样的近卫旅,郎奇拍拍那沁的肩膀。
“不错,进步很快,已经可以上战场磨炼一下了。”
那沁躬身,“全赖姐夫的手下训练有方!”
安德烈和尼古拉在旁边讨好地一起躬身,“乌济叶特部落的兵脑子都很聪明,火枪战法已经练得差不多了。
他们本身就是很好的骠骑兵,只要再练练骑枪的本事,他们夹着骑枪就是枪骑兵,拔出弯刀就是骠骑兵,下马端起火枪就是龙骑兵。
作为您的近卫军,战斗力追上精锐的哥萨克部队不成问题。”
郎奇满意点点头,“你们汉语学得挺快嘛,不错不错。”
安德烈和尼古拉相对苦笑。
他们的直属领导是关开闰那个魔鬼。
关开闰蒙语学得不怎么样,跟他们这些东方语言只会蒙语的哥萨克没法交流,就逼着他们学汉语。
汉语哪里那么容易学?关开闰对他们缓慢的学习进度不满,就严加督促。
关开闰督促的办法就是揍,这帮可怜的哥萨克没有一个能打过关开闰的,天天被揍得浑身青肿。
这个教学方法很有效,哥萨克们做梦都在学习艰难的汉语,不到一年,就已经说得很流利了。
“关氏教学法”获得巨大成功。
郎奇拍拍安德烈的肩膀,“放心,你们不需要等到他们成为哥萨克那样的多面手那么久。
只要他们火枪的本事在战场上得到验证,我就取消你们的奴隶兵身份,成为我手下的附庸士兵。”
附庸士兵虽然不开饷,毕竟比奴隶强多了,安德烈和尼古拉一起躬身,“多谢伟大的盖特曼。”
郎奇一愣,“你们叫我盖特曼?你们来自波兰?”
“我们在费利奥尔盖特曼手下干过。
波兰人太抠且短视,一旦暂时没了战争,立刻缩减我们的编制,且克扣我们的军饷,我们不得已才到了伏尔加河下游的。”
郎奇点点头,若有所思,“现在你们哥萨克一共有多少人?都在为哪個国家效力?”
“东欧的老百姓苦啊,又都武勇善战。吃不上饭的,差不多都转职成了哥萨克,这人就没数了,加起来——嗯,莫不是能有四五十万?
除了波兰有五千‘册编哥萨克’,剩下的,都没有主子,散布在顿河中游、第聂伯河和伏尔加河下游,黑海边上的草原上。
有时候被露西亚雇佣,有时候被奥斯曼人雇佣。
更多的时候,是收牧民的保护费,或者靠打劫生存,都是很贫困的,要不然我们也不会万里迢迢到远东来。”
“五十万没有主子的哥萨克么?”
郎奇挥手让他们接着训练,仰望西方的天空陷入沉思,不知道在想什么。
过了半天,忽然笑了笑,自言自语,“我又不想真的帮蒙古人二次西征,重建蒙古大帝国,想这些干什么,不过万一——
这么想来——这五十人可不能损失了……”
现在训练近卫旅的已经由亲卫们换成了哥萨克。
上次去招降朵颜兀良哈,哥萨克们兴致勃勃地跟着去,希望通过战功摆脱奴隶身份,因为没机会出手未能如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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