滨淮县一家普通宾馆的房间里,陈学谦正埋头在纸上写着他的英文小说。
他从没有一刻像现在这样清楚的认识到时间的紧迫。今天的他状态很特别,在措辞间多了几分坚定,少了一些揣摩。
之前写书时,他总是尽量让自己保持着和原著一样的风格。直到此刻,他才真正尝试按自己的风格来叙写这本小说三部曲的最后一段。
一个个句子,一段段情节,不断在他笔下诞生。新写出的文字读起来,似乎突然多了一种信手拈来的才情与潇洒。
这一夜,陈学谦房间的灯亮到了很晚。
翌日,天刚蒙蒙亮,陈学谦就已经穿戴一新,走出宾馆开始一天的晨跑。
来到宾馆门口,他就看到杨薇手里提着早餐从外面走了进来。
“这么早?”陈学谦有些意外的问道。
“睡不着,就起来去买点早餐。你要出门?”杨薇晃了下手里的早餐,又转而反问起陈学谦。
“晨跑!”陈学谦简单的回复两个字。
“等我一下,我把东西送回去和你一起去。”
陈学谦闻言点了点头,没有拒绝。
不一会两人一同出了门。跑步时两人都没有说话,只是并肩时,步调出奇的一致。像是曾经无数次这样结伴运动。
跑了一段距离之后,陈学谦就开始往回跑。杨薇有些意外。
“怎么只跑这么点距离?”
陈学谦没有转头,保持着节奏开口道:“路生,跑太远容易迷路,一会他们找不到我们该着急了。”
杨薇微微一呆。年纪尚幼的她,还没有这般缜密的心思。
两人回到宾馆时,恰好见到杨爱国和陈学斌从房间出来。
见到他们两人结伴从外面回来,陈学斌道:“你们起来啦,刚准备去叫你们呢!”
杨爱国道:“收拾一下,我们去吃点东西,然后换朱老师回来。下午你们还要去比赛现场等最后的结果呢。”
陈学谦和杨薇同时点头,各自回房间拿上自己的包。
或许是因为顾清影的事情,杨爱国一早上都有些魂不守舍的。好几次经过路口时,都是陈学斌拉住他,才没闯了红灯。
几人来到医院时,就见到朱红裕斜靠在走廊的长椅上,陈学斌上前叫醒了她,对明显有些萎靡的朱红裕道:“你先回去休息。下午去出发的时候我再去叫你。”
朱红裕眼睛红红的,明显一夜没怎么合眼,闻言也不推辞,就起身回去了。
想了下,陈学斌和杨爱国打了声招呼,有些不放心地追了出去。
医院走廊里一下只剩陈学谦、杨爱国和杨薇三人。
平时在学校时,杨爱国也经常找本届的尖子生杨薇谈心。只是今天他明显没有心情。如此一来三人各自坐在走廊的长椅上显得有些沉默。
杨薇一直在偷眼打量着边上的陈学谦。她发现自己这个同学,一直在凝神思考着什么。在他思考的时候身上似乎透着一种莫名的专注。让人不自觉地忽略掉他的年龄。
更让她好奇的是,自己这个同学,坐在那里时,似乎比一旁的杨爱国更有气势。
就在杨薇胡思乱想间。走廊的尽头突然有一群人,在一帮穿着白大褂的医生陪同下,快步朝这边走来。
沉思中的杨爱国和陈学谦同时被惊醒。
陈学谦一转头就看到人群中的白飞飞,他立马想到,是顾清影的家人到了。
他低声和杨爱国说了一声,三人同时站起身来。
来人中走在当先的一个中年男子明显身份不一般,一群人都拥在他周围。白飞飞这个陈学谦印象中有些不拘小节的女人也自然地落后一步,走在他的身后。
很快一行人就来到顾清影的病房外,中年人透过观察室的玻璃看了眼依旧处于昏迷中的顾清影。脸上的担忧一览无遗。
此时陪同过来的医院院长心中暗暗庆幸,幸好昨天医院给病人安排了重症观察室,不然今天还真没法交代。看着陪同在侧,只言不发的县委秘书长,他心头就忍不住一阵狂跳。
看了顾清影一会,中年男子转过身看向站在一边的杨爱国几人。
“你们几位是我家小影学校的同事吧?这次真是多亏你们了!”
“您好,我是杨爱国,是顾老师学校的校长,这一次是我工作失误,才让顾老师蒙此大难,我实在有愧。”
中年男子伸手和杨爱国握了下。
“我是顾清影的父亲顾长征。昨晚我们通过电话!事情经过我都已经听飞飞说了。这事情主要还是小影工作上出了意外。怪不得别人。”
说话间顾长征还扫了眼杨爱国头上的伤口。那是昨天杨爱国在冲突中留下的。经过处理,今天已经拆了纱布。只留下一个明晃晃的伤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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