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是女孩子喜欢的东西,李承也采办不来,这是什么乡下地方,而且李承明白,无论前世或者这一辈子,但凡是精细的东西,都是需要花出大价钱的,李承如今可是舍不得,还是看看送些纸过去吧。
李承回房,先把赵襄送给自己的绢布找出来,仔细的看了看,根据她所讲述的东西,针对性的拿了几张纸,又吩咐薛四娘,“在家里好生听话,不要瞎跑,江鱼渚那里水深的很,什么时候跌进去了,那可不是闹着玩的!”
“知道了大郎。”
“好生在家待着,等吾回来,”李承摸了摸薛四娘的头,“城中若是有零嘴,带一些回来给汝。”
李承又去见了母亲,母亲正在纺布,也不出门,只是说知道了,问李承是否准备妥当,李承说都好了,她也就不言语,只说了这么一句,“小心谨慎,但又不必凡事忍着藏着。”
李梦见到李承出了门,这才对母亲崔氏说道,“母亲不想着叫弟谦和一些,怎么还说这样的话?”不忍着,藏着?还怕他不闹事?
“咱们家来了这么些人,承儿还怕什么?别是杀人放火,想必什么事儿都难不住他,吾等外人,一入异乡,若不显示一些手段出来,倒是叫人小看了,这是立威。”
显然,崔氏可不是什么大门不出啥事不懂,娇滴滴的普通妇人,她一边纺布一边和李梦说着自己的人生感悟,“乡下人一进城就是被人不待见,若是再不厉害一些,中了一些没必要的算计,那就不妥当了。还不如亮明了身份,自己个是不好惹的,有的人反而会掂量掂量。”
“只怕吾弟吃亏。”
“怕什么?”崔氏挑眉说道,“带着这么些人进去,还会吃亏吗?若是有人要让承儿吃亏,只怕是他们自己要倒霉,以前这些话儿不必说,老实度日子就罢了,这些事儿知道了怕是更不成。算起来,那个守门官吾还想着等到承儿长大了再回去当的,当年觉得不需如此,如今一看也是无需如此。”
李承的父亲所担任的守门官,原本是可以世袭的,只是那时候李承年岁尚小,无法继承此职,才临时性的叫旁人代为履职。
崔氏以前是觉得李承读书办事都不太成器,就算是当着差也是会办不好,反而祸及家人,还不如家里呆守着薄田过日子,所以说不需如此。
如今有太守主簿等人相邀,都要李承出仕当差为官,无论如何,前途都会比这个守门的小吏要来的更好,这也就是崔氏所说的,现在无需如此。
“如今却是不用担心了,故此为娘也要和你说一说,将来无论是你和承儿,管家也好,当差也好,管着仆人,约束丈夫,都要学一学这些东西。”
李梦害羞起来,脸上浮起了一朵红云,跺脚道,“母亲你在说什么呢!女儿万万是听不得这些东西的!”随即转身离开了母亲的房间。
“真当我什么都看不出来呢……”崔氏喃喃自语,伴着她的只有织布声,“只是齐大非偶啊,心有所属,不见得是好事儿……”
李承出了门,众人正在说笑,可见到李承到此,一下子肃穆起来,身子直立,异口同声:“郎君!”声音整齐,声势轰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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