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零陵郡太小了!”
习珍微微愕然,李承这话似乎有些狂妄,难不成他自视甚高,看不起零陵郡吗?
瞧见了习珍的表情,李承又连忙解释,“非是小子鄙夷零陵郡,只是零陵郡地处荆州最南端,靠近交州;在荆州尚且偏远,若是放在九州之地,更是独居一隅罢了!故此才有这么一说,都尉若是想有有所成就,也是不必在零陵郡久居。”
习珍失笑,“郎君这话,却是看不起零陵郡了。”
“若是荆州军民之心欲南下勾连交州,零陵郡大有作为;可如今眼下,最要紧的乃是北上攻克中原,那么南郡、江陵、才是最要紧的地方了。”
习珍微微一愣,心中似乎涌起了万丈巨浪,脸上却是丝毫不露惊讶之色,只是又笑道,“眼下四处无事,又岂有什么南下北上之事呢?郎君说笑了。”
李承今日开心,也愿意多说几句,习珍的气质颇为温和,待人接物有着世家风范,但又无廖立那种狂傲之气,年岁也相差不大,都是年轻人,有些共同语言,李承挺喜欢和习珍交往,“眼下无事,不是说日后必然无事,”李承看了看左右宁静的稻田风光,“如此闲情之时,将来只怕是少见了!”
“依郎君之见,珍还是要回到江陵此处,以待后用?”
“小子以为如此能好些,”李承不太记得习珍的事迹,但是总感觉应该是一位有些名气的人物,既然是有些名气的人,总不至于是一直留在零陵郡那偏远的地方吧?“都尉以为如何?”
零陵郡就是永州地带,就是过了几百年,到了柳宗元的时代,也是谪贬犯官的蛮荒之地。
郡国也是分三六九等的,前文已经说过不再赘述,习珍自然也是知道这一点,“郎君此言真乃真知灼见!吾也觉得,零陵郡地处偏远,非是建功立业之地,”习珍拉起了李承的手,
“不过吾添都尉之职,却在零陵郡上并无什么建树,故此就算是想着向关将军开口要北上,也只怕是不能……却不知,”习珍摇了摇李承的手,眼中有些许期待,“李郎君何以教我?”
“此事易也!”李承有些难以接受习珍的热情,尴尬一笑,随即把手从习珍的紧握之中拿出来,“吾有二招,可以建立功业!”
习珍是出自世家,所以见识眼界都是极高的,起码在荆州地界,见识是高人一等的,其实也是他这些日子入江陵拜见,见到荆州军中军威武,心中不由得起了活络之意,不过正如自己个所说的那样,超擢高位,寸功未立,就贸然开口要调动职位,的确是有所不妥。
“吾以为,第一就要屯田,零陵郡炎热,可以试一试双季稻,”李承从薛四娘的手中拿了一个小布包出来,里面的稻谷都是粒粒饱满的,“这包稻种原本是留着作为这一次家中所用的,奈何田地亩数不足,故此留了下来,赠给都尉。”
习珍大喜,忙大礼参拜,作揖到地。“多谢李郎君!”
这个时代的荆州之人,因为不懂太多的科学原理,对于种田之事,还带着许多迷信的说法,谓有谷神、田神之说,对于赠送稻谷做秧苗这种事,寻常人家根本就不会给,因为若是给了就会触怒谷神,谷神就有可能离开自己的田地,去保佑别人了。饶是廖立也没有提出要拿了李承的稻种,只是选取了一些
故此,习珍真未曾想到李承会大方给他稻种。
“不敢不敢,独乐乐,不如众乐乐,”李承扶起了习珍,“李家能有多少田地,就算是都双季稻种起来,所得甚少,最好是这荆州各地,都能推广开来,如此才能够有些成效,双季稻对着都尉,或许有帮助。”
“种稻之术,上次已听郎君言明,却不知,能够手写一份,”习珍郑重得将那布袋稻种接了过来,“可赐教于吾?”
“赐教不敢当,交流,互通有无,即可!”李承笑道,“都尉前次所言,在零陵郡也有屯田,两地温度不同,湿度不同,种稻方式方法或许略有差异,仅供参考,仅供参考。”
习珍喜爱的捧着稻种,爱不释手,“适才郎君说了有二法,却不知,”他对着双季稻就极为满意了,没想到李承毫不藏私,不敢想接下去的建议还有多好,“第二招是何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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