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人之间,只要是脑电波接上,那基本上就属于无话不谈,一见如故相见恨晚就是形容这种情况的。
李白和苏轼可谓是臭味……可谓是相见恨晚,两人勾肩搭背,一会儿唱“三杯通大道,一斗合自然”,一会儿唱“持杯摇劝天边月,愿月圆无缺”,看着两人的高水平,把李世民妒忌得牙根儿直痒痒。
才华呢,是个好东西,希望你也有吧。
曹操多少也能喝一点,为了照顾李世民的情绪,他也没和李白二人闹到一起去。
“看开一点,李兄弟。”曹操笑呵呵地说道:“咱跟他们不一样,咱们的才华可是在治国之道上啊。”
“这话你对邦子说也就算了!”李世民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的:“别人不了解你,我还不了解你?你可是三曹之一,建安风骨的代言人……”
“低调,低调。”曹操伸手虚按:“这都是虚名耳,我实际上从来不在乎这些。”
老李听了,更破防了。
好家伙,你有了你可不在乎咋的,问题是现在我还没有啊摔!
苏轼的家虽说是落魄了一点,但给他们四人住个客房还是没什么问题的。李白实在是太尽兴了,喝着喝着就要去醉风楼学外语。还给苏轼整一愣,这黄州哪儿来的醉风楼啊?
醉风楼是贞观朝的产业,其中以欧罗巴风情为主打……懂的都懂。
该说不说,这学外语好啊,得学啊。
李白喝的太多,半夜的时候鼾声震天,李清和李世民面对面躺着,大眼瞪小眼,一个赛一个睡不着。
“我去把他掐死,你别拦着我。”说着,李世民就要下地。
“算了算了,”李清按住他,从兜里掏出几个耳塞,递给李世民,还有同样眼睛瞪得像铜铃的曹操,示意他们戴上耳塞再睡觉。
耳塞的效果不错,李清迷迷糊糊之间,进入了梦乡。
然而他刚睡着,就感觉有人在拍自己。
他刷地一下睁开眼睛,面前之人竟然是苏轼。
兴许是被李清的杀意吓到了,苏轼打了个激灵。
“李兄,为何如此凶恶?”苏轼还不明所以。
李清也不说话,就这样睁眼睛死死看着他。
“哈哈,我就知道李兄你肯定没睡觉。”苏轼一拍大腿,看样子是夜游的瘾头子上来了:“肘,跟我出去蹓跶溜达。”
“去哪儿啊?”李清打了个哈欠,伸出一脚踢在李世民的腿上,又一把将曹操拽起来:“别睡了,老苏让我叫你们出去溜达。”
同样刚睡着的两人眼冒红光,盯着苏轼,似乎是要对方给他们一个解释。
“哈哈,都没睡觉那最好了,我去叫白兄。”苏轼干笑着,走过去给李白叫了起来。
苏轼可不是乱叫的,他是有备而来。他为了出来玩,甚至还去借了一条小船。
“今天是七月十五,月色这么美,不出来赏月得多难受啊。”苏轼自得地说道。
“七月十五特么中元节你叫我们出来玩?”李清一阵无语。
中元节,是道教的称谓,而佛教的说法是“盂兰盆节”。一般来说,华夏的传统是在这一天烧纸上坟祭祖。
苏轼明显不是想去上坟的主,他就是想出去游玩。
“走吧,醒都醒了。”李清有些无奈:“反正李白这呼噜……”
“确实,你说得对。”曹操挠挠咯吱窝:“这耳塞有点用,但是不多,我能清楚感觉到床板在震动……”
“这么厉害?”苏轼看了一眼李白,笑着说道:“白兄,今夜我可是备下许多好酒。”
“好!”李白本来还有点困,一听有酒,再次精神起来。
黄州距离赤壁很近,顺着一叶扁舟,很快就来到了赤壁之下。
江上清风徐徐,吹在脸上很是清爽,完全没有暑日的燥热。
几人围在穿上,吃的是李清掏出来的零食干果,喝的是苏轼备下的酒。李白的酒量很大,而且他有个毛病,喝酒喝到兴致起来的时候,也不管手里的坛子还有没有酒,直接就一个飞的甩。
就这样喝着,很快苏轼的存货就没了。
当然不用担心,李清又掏出许多冰啤酒,偷偷放在船舱内。
苏轼也是喝的有点上头,根本没注意李清是怎么拿出来的,给的借口也是很轻易就相信了。
“这酒味道很怪。”苏轼炫了一口,打出长长一个酒嗝。
“话不多说,”李白拿着酒瓶子,“来个小漩涡。”
他只轻轻一咬,瓶盖便被咬下来,噗地一声吐出去好远。随后他顺着瓶底,一气呵成舔到瓶口,在苏轼高山仰止的目光之中,拿着瓶子用力一摇——
哧溜,一道小漩涡形成,几乎在短短几秒的时间,一瓶啤酒就这样被李白炫到肚子里。
“厉害!”苏轼鼓着掌,完全是一副捧臭脚的态度。
“哈哈哈,献丑了。”李白拱拱手。
不多时,月亮从东山后爬到上方,在天边缓缓而行。雾气也随之氤氲而起,锁在江上,水光盈盈,连接着天际。
“饮一杯!”李白举着酒瓶子,给自己倒了一大杯啤酒。
几乎全是沫,一大半杯都是。
他纵声长笑,举起酒杯一饮而尽。
“你能不能不卖酒?”李清一脸鄙夷地看着李白。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李白被戳穿了,也不尴尬,只是哈哈地笑着,好不快乐。
苏轼也是难得如此放纵,他身体斜依着船沿,放声高歌:“桂棹兮兰桨,击空明兮溯流光。渺渺兮予怀,望美人兮天一方!”
这毕竟是赤壁,曹操多少沾点触景生情。再加上苏轼这苍凉的歌声,他摸出洞箫,呜呜咽咽地吹奏起来。
所谓“美人”,并不是老苏起秧子了想美女了。这里的美人,代指的是远在京城的君王。这样结合起来看,就十分合理了。
哪怕是被贬到黄州过苦日子,他的心里依旧揣着君王。
赵官家的恩情,永远还不完呐!
听了曹操的洞箫声,苏轼的神情也惨淡起来。他收起那副玩世不恭的样子,整理衣襟正襟危坐道:“孟德兄,箫声为何如此哀怨?”
点击弹出菜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