仿木外观的房门被推开，叶茹芸走进了内堂。

叶文正微微一楞，放下了手上的电子水烟斗：

“还懂不懂规矩了？”

“师……师傅”

叶茹芸虽有些手足无措，脸上更多的是愤慨的神情。

叶文正看了她一眼，问道：

“什么事？”

“师傅……好多，好多师妹师弟去了【长乐坊】，几天都没回来了……”

叶茹芸虽说得很细声，却并没有太犹豫。

叶文正没有回话，低头添茶。

“师傅……你是……你是说真的么？九龙城的事，你不管。武馆的师弟师妹，你也不管是么？”

她听到了，叶文正和洪熙甄的对话，她在门外听得一清二楚。

叶文正看着眼前平日就算是最害怕的老鼠跳到跟前，都只会默默惊恐的叶茹芸，此刻的声线大了不少。他叹了口气，说道：

“等天赐回来吧，这些事，我这副老骨头处理不了，你们这些年轻人出手，倒是没人管得着。”

“叶师兄，什么时候回来？”叶茹芸急切地问道。

“三四天左右吧，下周就夺印第三场了。他这趟旅程，不简单的，总要留些时间修养一下。到时，他可以跟你们一起去把事情处理好。”叶文正顿了顿，“到时候，可以把打洪拳的那帮人叫上，免得应付不过来……”

“三……三四天。”叶茹芸咬着下嘴唇，“不行的，三四天，陈师妹，张师妹，脑子都要弄坏了……来不及的。”

叶文正沉默了片刻，叹了一口气：

“各人有各人的命，或者他们命中注定，会有这么一劫。”

“怎么会……会命中注定呢？”叶茹芸摇摇头，“师傅，你去救他们，他们不就没有这一劫了吗？”

叶文正抬起头，光反射在椭圆眼镜片上：

“在九龙城，比【长乐坊】危险的东西，还少么？你救得一个，你救得第二个么？你拉得开一劫，拉得开第二劫么？我们是武馆，只负责授武，即使是关门弟子，我也没有义务都去管……”他顿了顿，“何况，常去长乐坊的，更多是一种个人选择，这就更不关旁人事了。”

叶茹芸听着，却止不住地摇头：

“师傅，我求你了，出一出面吧。”

“爹！”

叶文正叹了一口气，不再说话。

叶茹芸握紧拳头，转过身去：

“你不去！我去！”

“站着！”

叶文正喝了一句，如雷鸣钟鼎。

“伱长这么大，我要你听话过多少次？”

叶茹芸没有说话。

“一次都没有。”叶文正停了停，一字一顿地说道，“是一次都没有！现在是不是我说话，你就可以当完全不听了？”

叶茹芸站定，问道：

“山高水远英雄气，扶危济困护苍生……师傅，这句话，不是你写的么？”

叶文正沉默了片刻，喝道：

“阿定！”

“什……什么事，师傅？”

推开门的少年，因为无端被拖进了这对父女的对话，神情非常尴尬。

“看着叶茹芸，不准她出外院。”叶文正命令道。

“啊？”少年一愣。

“你……”叶茹芸愤慨地回头，脸色通红。

“锁起来，不准出去。”叶文正补充了一句。

“啊？”

“还不去？！”

……

近江区，二十号街。

一座刚翻新不久的铝合金中档公寓，环境卫生甚佳。

陆陆续续地，附近的小商贩，小职工，都注意到了这栋租金环境性价比非常高的公寓，现在已经几乎住满了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