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无声的转述,让余火有些兴奋,当初两次深入虫洞腹地,找到了暗河,但却在危机时刻,差点丢了性命。
侥幸得了几颗天珠,却让虫洞崩塌,暗河也成了绝唱。
而今出自悬门的老者,却大言不惭的说,能够再探虫洞,莫不是这暗河之下还有入口不成?
尽管心生怀疑,但眼下也别无他法,倒不如相信这老头一回。
“跟他说,虫洞已经坍塌,没有了洞口,又如何能够进入暗河?”
余火知道这位老者,并非凡人,能够潜伏在这南江数十载,而不被师门发现,的确有他的过人之处,但虫洞的确已经消失,又该如何重返暗河呢?
柳无声是当事人,同样知晓虫洞已经坍塌,要想再次进入暗河,除非有其他的路可以走。
看着余火和柳无声脸上写满了困惑,老者放下手里的家伙事,起身,没有多言,佝偻着驼背,进了屋。
柳无声没等他招呼,紧跟了进去,而余火自然也跟了进来。
屋内空间不大,这是一个不足十平米的门面,却是老者每天吃喝拉撒的地方。
老者提起正在煤炉上煮茶的铁壶,掀开盖子,往里面丢了几片茶叶,这才回头冲着柳无声说道:“我这里没有好茶,怕你喝不惯。”
“阿公,客气了。”
柳无声毫不客气的坐在了老者的对面,而余火却并没有坐下的意思,反倒是四处打量着老者生活起居的地方。
这里面昏暗阴沉,没有太多的生机,而老旧的门面内,贴着一些古怪的画,这些大多都是一些门神之类的贴画。
余火并没有太过在意这些画,倒是发现陈旧的书桌上,摆放着各色钥匙,但唯一一把钥匙,显得格外的不一样,因为那是一把铜锁钥匙。
余火定睛一看,似曾相识,好像在哪里见过。
余火灵机一动,回想起了师傅书房里的那把铜锁,那把钥匙,与这把钥匙,几乎一模一样。
难道师傅暗藏的那把钥匙,与这位老者有什么直接关系?
见余火要伸手,老者赶紧制止,说道:“别碰!”
老者放下铁壶,一把抢过那把钥匙,装进了自己的衣服口袋之中,神秘之处,让人越发的好奇。
“阿公,这把钥匙是……”
看着老者异常的举动,柳无声同样充满了疑问,想知道这把钥匙的来历,但老者转移了话题,说道:“你是镜水楼的弟子?”
“你认识我师傅?”
果然不出所料,老者与镜水楼过去有过一些交情,而且看得出交情匪浅,余火激动的接着问道:“既然认识我师傅,那你知道我师傅现在在哪里吗?”
面对余火的追问,老者却无动于衷,轻描淡写的说道:“那是十年前的事情了,我不问世事多年,至于他现在在哪里,又是死是活,我真的不知道。”
“我师傅有同样这么一把钥匙,是不是从你这里配的?”
余火既然提到了镜水楼,老者也就相信了余火师从缝尸一脉,能够知道那把铜锁钥匙的,自然就是镜水楼的弟子了。
因为当初镜水楼找到他,要他帮忙打造一把能够锁住冤魂的铜锁钥匙,而且要求能够打开这把铜锁的钥匙,只能是两把,一把镜水楼拿走,而另外一把,自然就留在了老者这里。
密钥之约,老者一直都在等着这一天,但足足等了十年,却并没有等待镜水楼的再次出现,而十年守约,只为当初的一个承诺。
当初镜水楼与老者有过君子之约,如果有人来找这把钥匙,说明他已经不再了,而能够打开铜锁的钥匙,便可交给这个寻找之人。
如今余火出现了,让老者足足信守了十年的承诺,总算是可以兑现了,心中的那块大石头,终究是可以放下了。
但老者心中却闪过一丝伤感,这是对老者的离去,深感痛心,因为这个承诺一旦兑现,意味着镜水楼已经不在人世了,这让老者痛彻心扉,却又无处安放。
再三确定了余火的真实身份之后,老者这才从衣服的口袋中,掏出那片沉甸甸的铜锁钥匙,语重心长的交代:“这把锁,又叫锁魂锁,只有经过了悬门的手,打造的钥匙,才能打开这把锁,现在交给你,希望你能好好保管,别辜负了你师傅的一片苦心。”
“锁魂锁?锁谁的魂?为什么要把人家锁住?”
余火一连串的问题,让老者有些措手不及,慢条斯理的说道:“我只负责配锁,并不知道你师傅用于何处,这是你们缝尸一脉的家务事,我一个外人不便插手,也就说没有办法回答你的问题。”
老者的回答,让余火有些失望,不过当初在师傅书房的密室之中,没有太多的东西,仅仅只有一个上了铜锁的箱子,而箱子里面不是金银财宝,而是一具女尸的尸骸,而且那具女尸,差点还要了自己的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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