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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象升的抵达,让谢坤心下大定,至少知道自己短时间内是没有危险的了。朝廷与王一琨至少在这一点上是达成了共识的,只要王一琨不出卖同伴,那么他的家人,便不会有任何的危险。而既然高象升亲自前来捉拿王一琨,以谢坤对高象升的了解,此人要么不动,一动必然便是一击毙命。
心情振奋,干活的情绪便也立即上来了。趁着年节之时,谢坤提着礼物挨家挨户地上门拜访,虽然接触不到真正的大人物,但广州城中不少名位不显,但职位却很关键的人物,谢坤却是说得上话的。
就像年关夜来打秋风的那个霍春,是主管后勤方面的一位参军,从他哪里弄到的消息,对于谢坤和高象升这样的行家而言,便能轻易地推断出南军联盟的动向。
谢坤的收获很不错。
江西、湖南兵败,丢失了大片领土在广州朝廷之中引发了大地震,刚刚上位的向真,险些稳定不了局势,最后还是在容宏,丁太乙,钱文中的鼎力支持之下,这才勉力地维持了局面,达成了一致。
对于丁太乙和钱文中来说,眼下,竟是除了支持向真之外,再没有别的方法可想。虽然他们心中也是极恨向真扣留他们而使得局面到了如此不可收拾的地步,但实力大损的他们,眼下除了巴望南军联盟大团结,给予自己支援之外,竟是没有第二条路可走了。
福建容宏一向与岭南是一体,自不用说,但广西,贵州,云南这些地方,可就不那么好说话了。除了选择支持向真,压下这几个地方的声音,还能怎么办呢?
“丁太乙准备回去了!”谢坤道。“向真资助了他一百万两银子的军费,放丁太乙回去。不过钱文中却留在了广州。”
坐在火塘边上,谢坤道。昔日的酿酒作坊之内,所有的工人都已放假回家了,这里生活器具齐备,地方又大,藏几个人压根儿就不引人注目。
“这是意料之中的事情!”高象升点头道:“丁昊战死了,丁晟退到了湘西,论起在湘西地区的人望,丁太乙比起丁晟不知道要强到哪里去了?湘西地区的那些部落头人,夷人酋长,肯卖丁太乙的面子,但不见得会理会丁晟。所以要丁太乙回去稳定形式。向真的脑袋还是挺清楚的。”
“那钱文中呢?这一次被向真扣留的各地节度使都回去了,就留了一个钱文中。”谢坤问道。
高象长一笑道:“钱文中回不去了。与丁太乙不同,钱文中现在除了身边的那几百个亲兵之外,他的实力已经被他的儿子钱守义全面接手了,他已经是孤家寡人一个。回去怎么办?指不定钱守义会效仿向真,让他老子来一个暴毙呢?倒不如留在广州,还能为钱守义多挣一点支援。只要他肯留在广州,在吉安的钱守义,想来也不惮于扮演一个孝子贤孙的。”
谢坤苦笑道:“这可真应了一句,世上只有瓜连籽,没有籽连瓜。”
“你想多了!”高象升淡淡地道:“眼下钱守义还有一定的本钱,是向真在江西地区的一个支点,所以向真还愿意善待钱文中,给他极高的待遇,一旦钱守义在江西失去了利用的价值,钱文中就啥也不是了。钱文中正是明白这个道理,所以才会在接下来的日子里,不遗余力的替钱守义争取利益,这本是一个合则两利,分则两败的局面。钱文中再不甘心又如何?”
“倒也是!”
“云南,贵州,广西这几个地方的节度使回去之后会有什么动作?”高象升道:“向真肯放他们回去,必然是有条件的。”
“贵州,广西,云南两地各出两万兵马前来支援,所有军费由向真支付,而这些人马抵达之后,将分别布置在怀化,邵阳,衡阳等地,与湘西,吉安构成一条完整的防线。”谢坤道:“听霍春讲,针对我大唐军队火力凶猛的特点,这些人还制定了一些有针对性的战法。”
“哦?怎么说?”高象升倒是来了兴趣。
“霍春讲,我们大唐军队现在最让他们头疼的便是火炮,手雷之类的火药武器,所以坚守城池之类的想法,现在已经不现实了,困守一地,只能被动挨打,面对火炮的攻击,他们还是无法可施。所以,他们要利用南方复杂的地形,主动出击,在运动之中作战。就算是必须要坚守,城池这些地方也不再是必要的选择,而一些险山峻岭,则更适合对我军作战。在他们看来,在复杂地形之上的作战,我们北军是远远比不上南军的。而且火炮沉重,在这些道路却地形复杂的地方,根本没有施展的空间。唯一可虑的就是手雷,不过这玩意儿,杀伤力毕竟有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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