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振这些年潜居炼法,并非对世间事一无所知,自平天道的大名,微微沉吟,道:“平天道乃是旁门左道,就算有成就金丹的法门,未必合我所用。何况我多年费尽辛苦,不惜杀生害命,才引来一头天鬼,难道被你几句花言巧语,就要双手奉上?杨铁手,你未免打得一手好算计!”
杨铁手性子张狂,闻言仰天大笑一声,道:“识时务者为俊杰,老子是对你起了爱才之意,才好言相劝,你若执迷不悟,大不了将你打死,这头天鬼依旧难逃我掌心!”
刘振见其怒意勃发,面色狰狞,似乎随时就要出手,心念电转,忙道:“且慢!也罢,谁让我技不如人,投入你麾下为你效力倒无不可,只是这头天鬼须得留给我祭炼!”
杨铁手大感不耐,喝道:“天鬼是老子囊中之物,你也是老子囊中之物!莫要聒噪,再多说一句废话,老子送你去冥狱修炼金丹罢!”
可怜刘振也算炼罡境的高手,将高虎这等蝼蚁拿捏如意,遇上杨铁手这等蛮横无情,又精于算计之辈,亦被其拿捏如意,真是报应不爽!
刘振叹道:“罢!罢!既然如此,都听你的罢!只是这二人洞悉你我隐秘,须得下手灭口才是!”杨铁手横眉道:“既已投入老子麾下,便听老子吩咐,何时轮到你自作主张?再要多言,立时一拳打死!还不放开了天鬼禁制!”
刘振真是有苦难言,慑于杨铁**威,不敢顶嘴,只得满腹委屈将制约天鬼的血色符箓撤去。可怜为了招引制服天鬼,不知费了多少心思,杀害多少性命,就这般被人摘了桃子去,还只能忍辱吞声。
天鬼头顶现出一道血色符箓,愈来愈淡,终于化为虚无。那天鬼解去束缚,忍不住一声低啸,便要振翅远飚。杨铁手笑道:“慢来慢来,如今你已换了一位明主,还不降伏,更待何时!”
那天鬼骤失牵制,岂肯再被人驱役?连连厉啸之间,骨翼招展,就往杨铁手扑去。杨铁手故意撤回了禁锢力道,引得天鬼前来,大笑一声,道:“鬼物也敢逞凶?”双手摆了一个拳架,蓦得一拳捣出!
那拳头虽是肉身所铸,但拳到中途,忽有一道丈许方圆的虚影自拳锋飞起,闪的一闪,就听天鬼凄厉一叫,已被拳影生生砸飞出去!
秦阔见了那拳印,面色一变,骂道:“该死!”杨铁手侧目望他一眼,面上俱是讥笑之意,伸手一招,对那天鬼喝道:“回来!”那天鬼受了一拳,已知新主人不好招惹,闹不好便是粉身碎骨的下场,不顾伤痛,立刻飞来,就在杨铁手周遭盘旋,简直比家养的狗儿还要听话。
刘振早已不忍去看,咳嗽连连,又不敢擅自开口。杨铁手见那天鬼臊眉耷眼,十分驯服,呵呵笑道:“不错,这才是识情知趣!”中指之上现出一滴精血,扬手画了一道符箓,隔空一拍,正中天鬼眉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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